城門官看著又泣不成聲地陶然頗有些無奈,這樣的情感可是裝不出來的。
“你們說說,把情況說具體了,不要有遺漏。”那城門官向身後的三個問道。
這就讓後麵三個有些傻眼了,前麵二當家的也沒叮囑啊!
還好順子的腦袋靈光,接口道:“我們三個當時在林子裏狩獵,後來到了村口才發現狗子跌跌撞撞地走出來了,我就看到整個村子都著火了……”
說著,說著,竟然也哭起來了:“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了解,還得問狗子。”
陶然似乎是止住了哭聲,哽咽著道:“這夥官兵上午上的山,說是要上山剿匪,跟村民們借些糧,我們山裏人自己吃食尚且不夠,還要靠打獵來補貼。但這群強盜不信啊,竟然看上了劉二嬸家的老牯牛,非要牽走,這可是村裏的壯勞力啊,好幾家的地都是靠這頭牛來犁的,我們自然不給,然後就起了衝突。”
這瞎話編的,還真是像那麼回事,後麵三個強忍著笑意維持那凝重的臉色真是不易。
城門官歎了口氣,軍匪啊!禍害人的軍匪啊!陶然說得完全,怎麼聽都不像是假話。
“官老爺,您一定得替我們做主啊!”陶然悲愴地喊著,抱住了城門官的大腿。
“做主啊!”後麵的三人也跟唱戲似的跪了下來。
城門官頭疼了,在四平範圍內駐守的軍隊就隻有一支,那就是墨甲軍,這支軍隊裝備精良,軍紀向來也好,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不過一想到數萬人裏,偶爾會出幾個敗類也就釋然了。
但這樣的事情卻不能往上捅啊,一旦往上捅,他可是知道自家的縣老爺是個什麼脾氣。如若出了這樣的慘案,他非得上京告禦狀去,但墨甲軍身後的背景有多雄厚,他都不敢想。一旦縣老爺被擼了,自己這些一直跟著他討飯吃的老夥計哪還能有好下場。
但看著跪在地上的這幾個後生實在可憐,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咳咳,那個,你們的事情我會轉告給縣老爺,但是你們不能再往外說了,這事確實不好辦,我們縣太爺得提著自己的烏紗帽幫你們辦案子,你們懂了嗎?”城門官問道。
四人忙不迭地點頭。
“那你們現在打算去哪裏?”城門官問道。
“不知道,我們就隻想著報官了。”陶然茫然地搖著腦袋。
“算了,城裏東北角有個宅子,那是我以前閑置下來的,你們暫且就坐那裏吧,也沒錢吧?”城門官問道。
陶然又是搖了搖頭。
“這幾兩碎銀子你先拿著,這幾天省著點用,有了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城門官道。
四人拿了錢,怔怔地走進了城裏,後麵的三個人已經一致認為這個二當家的是個妖孽。
“再這麼看著我,我一個個把你們的眼珠子摳出來。”陶然歎了口氣,“唉,這裏的空氣這麼幹淨,讓我這個汙濁的人怎麼過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