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癱坐在椅子上,瞅著自己畫得圖發愁,自己這個幹走私的,除了在地圖上畫過運送路線,就沒半點作畫的經驗,就算是畫路線圖還是用尺子的。
銅板仍和銅子在工坊裏忙碌著,自從陶然扔給銅板十兩銀子後,他就把陶然當祖宗一樣供了起來。
“陶兄弟,發什麼愁呢?”銅板抽空出來喝了口水,看陶然對著張白紙緊皺著額頭,關心地問道。
“銅老板,你知不知道城裏哪有替人畫畫的?最好不是那種畫山水的,若是有幫人畫房屋框架什麼的那就更好了。”陶然問道,自己確實沒這水平,隻得找人代筆了。
“畫畫?銅子!你小子過來!”銅板朝作坊裏麵大吼了一聲。
銅子馬上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臉上還印著塊黑墨。
銅板拍著自己兒子的腦袋笑著說道:“畫畫這事兒,我兒子在行啊!簡直天賦異稟,都不用人教的。”
陶然被這不負責任的回答弄得有些牙疼,什麼天賦異稟,估計是看中了自己口袋裏的幾個賞錢了吧。
但自己枯坐了半天都沒有半點進展,權當死馬作活馬醫吧,實在不行,再去找街上那些個賣字畫的落魄書生。
陶然正思量著給那店鋪做個鎮店之寶,就賣那些單個的小燈實在太過寒磣,怎麼也要來個大的。走街竄巷看了許多豪宅,發現都沒有吊燈這一物件,他就打算仿著中世紀的大吊燈做上一個。
他在那裏敘述著,銅子在那裏畫著,說實話,連他都隻知道個大概輪廓啊,裏麵的具體構造他可說不上來,不然也不會連個草稿也作不出來了。
敘述完了,站在銅子身後靜靜地看著他畫,看著,看著,臉上就變了顏色。沒想到這沉默寡言的小子還真是塊可用之材,隻是陶然的三言兩語下,還真就畫出了個七八分神似。
“你講得不夠詳細,我加了點自己的想法,你看還行不?”銅子畫得鼻尖上已經微微冒汗,第一次有人請他作畫,讓他有些緊張。
“你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麼的嗎?”陶然問道。
銅子老實地搖了搖腦袋:“不知道,但我覺得這樣畫著挺好看的。”
看著銅子露著那半口大黃牙笑著,陶然不禁莞爾,這小子是個天生的藝術家啊!
“不錯,很好,我很滿意。”陶然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碎銀子再加上些許銅板,也不點數目了,全拍在了他手裏,就興衝衝地要去找鐵大叔。
“陶兄弟,不在這吃午飯呢?”銅板熱情地招呼了一聲,嚇得陶然加快了步子。
自從看到這兩父子吃完飯菜後舔碗的樣子,陶然再也不敢留在印書坊裏吃飯了,一想到完壁上留著的口水在那裏鋥鋥發亮,他的胃部就有些翻湧,這兩個粗糙的家夥很多時候都能忘記洗碗……
鐵大叔拿過了陶然手上的圖紙,看了晌久,回了句“能做!”便回屋子蒙頭動起手來了。
還是這個時代的手藝人技藝高超啊!連工藝圖都不用,拿著個概念圖就能上綱上線,不得不讓陶然歎個服字。
自己進了隔間,繼續增加自己的產量去,開業大酬賓啊!沒有相當的數量可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