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在草地上，躺著望天，嘴叼著一根草，翹著比較費勁的二郎腿。
奇妙的畫麵是，那匹毛長皮瘦的老馬，就在狸花的旁邊，安靜地啃著草。
“馬兄，有兩千歲不？”
老馬啃它的草，頭也不抬。
“不到啊，那還挺年輕的……”
“有喜歡的小母馬了嗎？”
老馬咬著草，用牙摩擦。
“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歡……”狸花一歎。
“那就是算了——”李沚的聲音突然響起。
狸花小眼睛一眯，我艸，太專注了，居然沒發現……“啥時候過來的？”
“半天了。”
“聽到什麼了？”
“你希望我聽到什麼？”
“啥也聽不到。”
“哦，那你要失望了，我啥都聽見了，嘿嘿……”
狸花也不起來，舉高中指，送給李沚。
李沚走過去，踢了他一腳，“別單相思了，走！”
“那農舍離薰衣草太近，臭死，我在這兒跟馬兄聊聊天。”
“計劃有變，不等了，現在就幹！”李沚又踢狸花一腳，卻看向繼續啃草的老馬。
“那走！”狸花翻身而起，把草根兒吐掉，對老馬道，“馬兄，你繼續吃著，我先幹一架去……”
李沚一把拉住他，“等一下，先把‘赤龍驤’的馬車卸下來。”
“馬兄這名字霸氣啊！”
“那是，你要知道它的生平，會更崇拜它。”
赤龍驤終於抬頭，唏律律嘶一聲。
狸花小眼睛一亮，這老馬果然是個有故事的。
“那啥，快說說。”
一邊卸車套，狸花一邊催。
“回頭，讓蘇大師講給你聽。”
論到講故事，還是佛門的弟子更擅長一些。
放鬆了老馬，李沚一樂，“‘龍驤將軍’，走啊？”
老馬雖然瘦弱，骨架卻很大。
它仰著腦袋往農舍走，留下一串串輕淺的蹄印。
狸花分在老馬屁股後麵，胳膊撞了李沚一下，“看馬兄的腳步……”
李沚觀察片刻，“咋了？”
“有禪韻……”
李沚一嗬嗬，沒法接。
“我猜不差，應該是達摩的渡江身法……”
“都說天下武功出那啥，高手卻在民間。其實達摩隻會兩個。一個是羅漢拳，一個是‘一葦渡江’……”
“羅漢拳，傳到現在，隻傳了形，意丟了。”
“真正的羅漢拳，是能打妖的！”
“現在的和尚都注重法器了……”
“‘一葦渡江’，這身法，蘇芹芹身上也有影子，卻也沒走出老馬的韻味來。”
說話間，來到農舍後。
麟兒和蘇芹芹已經站在外麵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