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們這樣的婚姻，繼續下去，有意思嗎？”程子謙並沒有因為碎紙從她頭上撒下來而生氣，而是冷眼看著馨晨，話語中不帶一點感情。
馨晨看著他的冷臉，心裏抽疼著。她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樣像找一個白馬王子或者富家公子做老公，她隻想找一個簡單的愛著她的男子，她不在意別人說子謙傻，沒有“錢途”，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和子謙在一起的感覺，很安心，很幸福。
可這份幸福卻是曇花一現，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如美夢一場，現在是她的夢醒時分，她一直被子謙的溫柔給蒙騙，世人也被子謙的傻傻樣給蒙騙，原來他不是傻蛋是真正的撒旦！
馨晨輕仰著臉龐，不讓子謙看到她眼中閃著淚光，她冷靜過後，緩緩問：“真的要離婚？沒有回旋的餘地！”
“是！”程子謙想也不想，堅決的回答。
“好！”馨晨緩緩的吐出這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停頓了一會，堅定的說：“你的錢我不要，隻要女兒跟著我。”
馨晨看到程子謙打算開口反對，她冷眼一瞥，質問道：“你有那個美國時間陪女兒嗎？從女兒出生後你抱過她多少次？恐怕連十個手指也數得過來。這就是你所謂的好父親？好爸爸？”馨晨一步一步的 逼近程子謙，她激動地怒吼：“你最好別跟我說女兒跟你這好，我怕女兒被你養成橫行霸道蠻不講理的小霸王。要理會可以，女兒跟我！否則免談！”
“……”程子謙很想反駁馨晨的話，卻有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馨晨說得很對，他對女兒的虧欠太多了。
因為仇恨的心，他選擇虧欠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已經選擇了報仇，選擇讓他們憎恨自己……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他一定要報，哪怕犧牲一切。
程子謙沉吟了一會兒，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緩緩吐出：“好，女兒可以跟你，不過你必須帶著女兒離開香港三年，去哪裏都行。這三年你不能跟你家裏聯係，不能跟你家裏人說離開香港的原因，也不能讓你的家人知道你的行蹤，更不能帶著女兒出現在香港境內，隻要你違反了其中一項，我就會拿回女兒的監護權，並剝奪你對女兒的探視權！”
聽到這些話，馨晨極度氣憤，她很想過去扇程子謙一個耳光，不過良好教養的她並沒有動手，隻是用憤怒的眼神瞪著程子謙：“我憑什麼答應你這樣的無力的要求，這裏是我家，你憑什麼要求我背井離鄉？憑什麼要我跟家裏斷絕關係？”
程子謙知道這樣的要求是有點無力，但為了她們的安全，她和女兒必須離開香港這個是非之地。
程子謙心裏滿是濃濃的擔心，不過表麵上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他依舊冷著一張臉，鏗鏘有力的回她：“你可以不答應，女兒你以後就不用見了，我警告你，別以為我離開程氏就一點實力都沒了，你大可試試看。”
看到這般陌生的程子謙，馨晨嚇得有點發抖，很久都找不會自己的舌頭。“子謙哥哥，你別嚇我好嗎？以前的你很溫柔的，不會像現在這麼冷酷無情，”
這真的是那個溫柔的子謙哥哥嗎？為什麼變得那麼冷血這麼恐怖，以前的子謙哥哥是那麼的溫文爾雅，現在的子謙簡直是惡魔的化身。
程子謙還是冷眼看著姚馨晨，露出嗜血的微笑：“你錯了，這樣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以前看到的都是假象。明白不？”
馨晨被程子謙的話嚇愣了，腦子裏沒辦法消化剛才收到的訊息。兩人都沒有繼續開口說話，整個空間變得異常的安靜，安靜都讓人心裏發毛。
僵持了一段時間，最後馨晨還是妥協了，她不帶女兒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與女兒分離，這不是她想要的。二者擇其一，她必須選擇女兒，女兒還這麼小，不能呆著她這惡魔般的父親身邊。
主已經定，馨晨緩緩吐出口中的話：“好，我答應你離開香港，不跟家裏人聯係。但走之前我要和家裏人告別。”
這次程子謙很爽快的答應了：“好！”
程子謙那句毫不猶豫的“好”字像一把利劍深深的插入馨晨的胸口，血肉的撕裂感讓馨晨喘不過氣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姚馨晨隻要認命，沒有繼續跟程子謙吵，拿起放在一旁的離婚協議，大筆一揮，看是瀟灑的簽上姚馨晨三個大字。簽完字，她頭也不回堅定的轉身離開，回到女兒的嬰兒房，對著熟睡的女兒發呆。
程子謙看著離婚協議說下方的那三個大字發呆，很久之後把視線轉移到窗外的黑暗。這漆黑和他的未來一樣，看不到一絲光亮。
他在書房裏靜靜的坐了一夜，沒有任何表情的一直盯著一處看，認真一看，發現他的眼神沒有焦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翌日早上
程晨是一個早起的娃兒，一大早因為肚子餓哇哇大哭。馨晨很愛程晨，不像別的母親滿過滿月沒多久不讓孩子吃母乳了，馨晨一直讓程晨吃母乳，也正是因為她如此愛女兒，所以在程子謙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她首選的還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