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個月的時候,約會已經不再限於兩個人了。
周五的晚上,沈千念正在超市推著購物車散步,陸修止的電話就在這時打進來。
“周末有時間麼?”
“做什麼?”
“放心,隻是去度個假。”
沈千念還有點將信將疑。
在這之前的一周,他可是一次都沒有聯係過她。
沈千念有時上著班發現自己正出神,迷迷糊糊抓起手機。可是又放下。
她明明沒有一個正當理由詢問他的行蹤。這樣的“查崗”,似乎還輪不到她吧。說不定他又在哪家商場,陪一位高挑女郎試衣服。
沈千念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自嘲。她現在是在做什麼,沒有實質的飄忽關係裏,居然想要名分了嗎。
所以當接到陸修止電話的時候,她承認自己的語氣不怎麼好。
那邊安靜了一下,又輕輕笑了一下,懶懶地問:“你生氣了?”
“沒有。”語氣僵硬。
她幾乎已經可以感到他的開心了。因為他再開口的時候連語氣都是帶著笑的。
“抱歉,這麼久沒給你打電話。沒想到在法蘭克福待一整周,下午才回來。”
他是去了德國?
她稍稍有些融化。但是又覺得不甘,我又不是你的寵物,想叫就來想轟就走。
她依舊繃著臉不說話。
“所以……現在十分需要去度假。不知道沈小姐可否賞臉?”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用最無賴的句子回答:“唔……再說吧。”
陸修止正開著車,聽到這個答案有些哭笑不得。於是安撫似的對她說:“好吧,晚點告訴我。”
沈千念前腳踏進家門的時候,門鈴就響了。她有些詫異,難道他專程過來道歉了?
打開門卻站著一位身著紅白製服的捧著大把包裹精致的白山茶的男人。
那男人看到她驚愕的神情更是不好意思,十分抱歉地對她說:“是沈千念小姐吧?我是s區XX花店的。真不好意思,因為我們的失誤,把有位先生給您的花送錯了,周二的時候送到您對麵那幢去了。對不起,今天對賬的時候才發現。希望您肯收下。”
沈千念更吃驚,她收下花,沒想到那送花男人又把放在地上的一束玫瑰捧起:“這是我們店的特色香檳玫瑰,是老板送給您賠罪的,希望您別生氣。”
沈千念無奈的笑笑:“我沒有生氣,你和你們老板說他的心意我領了,花就算了吧。”
這下那男人更瞪大了眼睛,煞有介事:“老板說您無論如何都要收下花,您一定要收下。就當是幫我免扣獎金吧!”
沈千念隻好接過來。
沈千念關上門後,發現那玫瑰的香味愈發濃烈,聞得她有點頭暈。
再反觀那束白色山茶,她頓時覺得心下愧疚難當。
花上沒有卡片,但是花在周二的時候就應送到,想是他告知自己他去德國的消息吧?剛剛自己在電話裏語氣卻那麼不好……
正想著,門鈴又響了。
這次真的是陸修止。他修長的身形被米色風衣鬆鬆裹著,帶一條深藍色的呢料圍巾。他頭發好像長了些,顯得臉色有些白,隻是眼裏依然深邃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