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放榜之日(1 / 2)

首卷三甲,三位主考官身心愉悅,又接著拿起那才氣第二高的試卷過來。

“這是陸永的卷子,小小年紀,字跡清秀,是個不錯的苗子。”周仲陽看著這字跡頓時心曠神怡。

其中一位主考官道:“這難道是虞太守虞大人的外甥?陸永?不過我記得陸永應該是在豫章城啊,難道是重名?”

周仲陽歎了聲:“可惜,這甲等之位已被劉銘搶走,況且這陸永詩文出縣,也比不上鳴州,若想得童生之首,難!”

講師之首的李學仁接口:“這的確是虞太守的外甥陸永,隻不過其常年在虞大人府上,很少回縣,但是其祖籍在吳門,所以今年回來吳門考試。”

周仲陽又看了看陸永寫的一首《賦得迎春》:出縣資質實屬不易,但是偏偏遇上了劉銘。字跡雖優秀,但是考試還是文采第一。

“也罷!”

周仲陽有些遺憾的放下卷子。搖了搖頭,提起筆蘸了蘸朱砂紅墨,在這試卷下麵寫上:字秀,情真,詩美,意誠。

“(貼經)乙上,(墨義)乙中。(詩賦)乙上。”

“可有異議?”

左右兩位主考官搖了搖頭,不過學宮院院君,十位講師之首的李學仁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在周仲陽目光巡視過來時,又很好的低下了頭。再搖了搖頭。

“劉銘這一紈絝,斷不會有如此才賦,即使是舉人,做出近乎鳴州之詩也十分困難,如果劉銘成為案首,變成三甲,他會成為五十年來,揚州近百年來,楚國第一個出三甲童生的縣令,雖然院君主管教化,可縣令才是一縣的主考官和父母官,功勞最大,絕對可以得到提拔。”李學仁暗自猜測,這事情現在猶如水中月,鏡中花,還需仔細觀察。

房間講師之中,還有一位正是吳茂才,劉銘上課時的私塾吳先生,看著縣令對劉銘如此陳讚,又抬頭看著李學仁,心中對這‘劉案首’是十分不認同,不過想起當時曾布置過以‘春’為題綱的詩文題,害怕指出劉銘紈絝事實,自己有所牽連,此時眼觀鼻,鼻對口,默不言語。

一日過後,吳茂才來李學仁府上拜訪。

隻見二人直進內堂,掩上房門。吳茂才開口道:“院君大人,這劉銘以前紈絝,三首打油詩文如今在下任記憶猶新,況且此人自入私塾以來,遛狗鬥雞,插科打諢,十足紈絝。若是讓此人得案首之命,實在欺師滅祖!”

吳茂才年紀二十五歲,也是吳門縣秀才,再過一年,即可參加鄉試,考取舉人。此時正是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時期。

李學仁坐在座首,如今已經早過了而立之年,從政如此多年,深知官場險惡,如今十分懷疑這劉銘之父劉征與周縣令有久,而考試題目已經外泄,這《賦得春草》更可能是周仲陽所做,暗自給與劉銘,把劉銘扶上案首,然後賺取自己的政治資本。

“隻是為何把劉銘扶到如此之高?我又實在想不通,但劉銘紈絝又確實是事實。若果僅僅是案首,讓劉銘出縣,憑借其主考官身份,再加上一縣縣令,力頂就行,為何如此轟動?更何況虞太守的外甥...”

李學仁小聲嘀咕,此時再看看吳茂才:“既然這樣,你在放榜那日,去榜前議論議論,人言自然會傳到陸永耳朵裏麵。到時候是真是假,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