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周仲陽看著袁師爺和劉銘從側門出去,心裏猜測這事情可能有轉機。
周仲陽並非庸人,從這鮑氏走姿來看,再根據媒婆的說法,有燙痕,而且似乎還是新傷,看樣子在監獄裏,餘厥勝的人已經下手了。
周仲陽猜到餘厥勝會有些手段,比如買通媒婆,驗明過程中偷梁換柱什麼的,但是第一個沒想到,就是餘厥勝下手之狠,竟然直接在鮑氏YIN部下手;第二個沒想到,就是自己的親信中混進了餘厥勝的人。
周仲陽臉色有些陰沉,既然燙痕是新傷,從走姿來看,還是在清晨案審之後。雖然周仲陽知道這鮑氏受傷定然會有有百般說辭,但是現在這也是拖延時間,給劉銘製造機會的唯一途徑了。
如今一個周縣令要一審再審,一個俞督察更是明目張膽的銷毀證據。現在二人可是針尖對麥芒。
周縣令要維護自己一縣之尊的權威,整肅縣裏的風氣,而這俞督察要保護自己弟弟的性命,可謂是寸步不讓!現在這一切關鍵都確定在劉銘這一環。重新找仵作驗屍。
前往城南處,仵作問到:“劉銘小兄弟,為何要新換一仵作?”
“鮑氏早堂之上,雙腿行走正常,如今卻恰好受傷,袁師爺認為如何?”劉銘思索道:“而且還有一件事我感覺有貓膩,現不明說,因為還不能完全肯定。”
“你想找那老仵作重新驗屍我可以理解,但是那件事上,我也曾私下把情況反應給其他仵作。當時我問過其他仵作,但是其他仵作都說,按照《洗冤錄》上的記載,身前傷口應有血萌。那連宗身上確實沒有。”袁師爺有些懊惱的說道。
“換個仵作又有什麼用?俞督察接觸刑事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些事情他在理……等等!”袁師爺好像明白了什麼:“速速去城南。”
一番折騰,老仵作在師爺雇了的馬車上到達停屍房。有袁師爺在,三人很容易進去。
停屍房整齊擺放著屍體,裏麵有一股惡臭傳出,劉銘聞著味道感覺想要吐,強壓著這股感覺,劉銘跟隨著二人來到停放連宗的屍首旁,揭開白布,察看那連宗的傷痕處-腋下。
屍首在古代的保護手段下,由於隻有幾天,除了臭味,還是沒有腐爛。
老仵作對這個工作氛圍早已經習慣,開始檢查起來。
“老師傅,可有什麼疑點?”劉銘緊張的問到。
這位老仵作先是仔細的察看了傷口,然後用手撫摸了傷口處,又摸了摸周圍的地方。
“沒有血萌,應該是刀劍所傷,還不是身前所傷,”仵作繼續脫下手套,又用手在傷口摸了摸:“奇怪,為何這傷口周邊一塊地方比死者其他地方要粗糙些?”
“那有什麼問題?”袁師爺有些驚喜的道。
“這個難說明什麼,像是擦傷,也有可能是搬運時候造成的。”
“不對吧?!”劉銘內心有些失望,不過情急之下自己也伸過去觸摸,仔細查看一下傷口。
皮膚摸起來有種毛燥不平的感覺,和男子皮膚粗糙的感覺不太一樣。這像是燙傷?
順著摸了大致方位,似乎有一塊手帕那麼大?
劉銘有些疑惑,接著仔細察看那刀口處,,發現手即使微微發力,那傷口都不能完全吻合,甚至裏麵的肉並攏後,表麵的傷口處任不能結合。
“老先生,如果死者死後被人用利器刺下一道口子,傷口應該有何特點?”
“這個死者血液停止流動,會有血萌……”
“不是,我問得是物理特點……”
“這個傷口直,深,而且切割平整。”
劉銘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刀找到旁邊一具屍體。心裏默念了一句‘請勿見怪’過後,刺了下去。
“哈哈,有了!俞厥成就是殺人凶手!袁師爺和老先生速速隨我去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