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敵軍先鋒營成功,周仲陽可能心情比較好,於是現在就變得有些善談。又或許對劉銘十分看重,也就知無不言:“這項羽乃是兵家半聖,兵爭天下的人物,一代梟雄啊。”
劉銘疑惑道:“既然‘兵尊’兵位有氣血外擴,那兵家聖人有什麼特征呢?”
周仲陽延遲了會,隨即語氣沉重:“兵者,凶器也,既能傷人,也能被傷。曆來兵家成聖都是凶險萬分,就是因為這兵家成聖的條件苛刻:兵家成聖必須要有裂土封王的資本。裂土封王,看似簡單,實測牽扯甚廣。項羽當年在內握有軍隊的絕對領導權和軍中威信,在外擁有裂土封王的資格,才能殺了楚懷王,自封霸王,成就兵家半聖,威名赫赫。可惜...”
“裂土封王有無數危險,而這本是統帥本領大後再就有的資格,可以自己選擇,為何那些人還要趨之如騖,難道那兵家成聖有何好處?”劉銘有些疑惑。
兵家成聖如此艱難,保持軍隊的絕對控製權那無疑與原來的政權與虎謀皮,需要裂土則會引發君王猜忌。即使裂土之後,分裂出的獨立領土又會存在很多治理的問題,這種局勢對一個將領來說十分不利,為何還要成聖?
周仲陽搖了搖頭:“領軍出征時,一旦將領兵位過高,很可能在接下來的戰功中累計威信,獲得士卒信任,從而外在條件激勵下,有了成聖之資,有些可能本非出自本願。而那時候一旦有了成聖資本,裂土封王那相當於自立為國,顯赫一方,何來沒有好處?那可是會涉及官印本源...”周仲陽似乎隱藏了什麼。
“官印本源?”
“算了,現在這對你而言還言之過早。”周仲陽言而不語。
在這點上劉銘看周仲陽似乎不願多言,於是接著問兵家問題。“想不到兵家之路如此凶險,那萬一有成聖之資,卻表明心意,無心成聖呢?”劉銘有些好奇。
周仲陽有些感歎:“當年的韓信也是有成聖之資,位列虛聖,卻還是...”
“虛聖?”
“每家對虛聖的定義不同,兵家虛聖就是有裂土封王的實力卻無分裂之心的將領,韓信當年為報劉邦恩德,不忍公然反叛,想名正言順的接受封地,可是最後還不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本來就壯烈,最後也還是個‘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劇....”周仲陽有些感傷,其接著說道:“此次前來征伐的吳國將領,早上曾看見其營帳旗幟,我猜應該是周成,說起這周成,他乃是我朝位列三公的周太尉之子。其父親周勝,當年也是有兵家成聖之資。”
劉銘有些詫異:“既然是我楚國太尉之子,為何如今在吳國統兵?”
周仲陽悠悠的歎了口氣:“這是我朝秘事,當年的周勝乃我朝大將,名震江南,一員虎將,為楚國基業立下了赫赫戰功,後來如今楚王登基,鄰國周國派兵攻打楚國荊州,當時鄱陽郡還是周國領土,這吳門縣也是吳國故地。周國攻楚,吳國迅速響應,二軍分兩路進軍,大有瓜分楚國之勢。青舊交接之際,本就人心惶惶,遇到這難題,周勝可謂是臨危受命。”
“當時楚國兩員統帥分別是你父親劉征和三軍統帥周勝,而在這之前,周勝已是輔命大臣。憑借高超的軍事指揮能力,當時你父親劉征是北麵阻止周國南下,而周勝趁此機會采取各個擊破的原則,先擊退吳國,並且趁勢取得吳門縣,後沿江北上,饒江切斷周國對鄱陽郡周國軍隊的補給,然後與你父親前後夾擊,大敗周國,不僅擊退兩國入侵,最後竟然是開拓了一郡的版圖。這事情將周勝的名氣推到了頂峰。後來周勝調回朝,你父親留守鄱陽郡,也是駐紮在這吳門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