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陳家餘孽(1 / 2)

經曆過一連串的變故,無盡廝殺,逃難,躲避,恐懼,連日來夏青石無時不刻不活在隱憂之中,而每每歇腳進食,看到楊翀無論何時都是那般天真燦爛,胃口極好的狀態時,不自然又令的夏青石想起來時喬老爺子特地交代的事情“青石,翀少爺是有大福源,大氣運之人,照顧好他,哪怕必要時舍棄自我的性命,也要保他周全,因為他是你日後的希望!”

“少爺就是我日後生活的希望嗎?已經過去七八日了,出路還是渺無希望,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血腥廝殺何時才能是個頭啊!”夏青石還真的害怕,某一日,再遇不可抗之強敵,或許隻需一擊,二人小命都要隕落,成為食糧為獸果腹。

到那時還談什麼未來的希望,或許真的就連未來都沒有了吧!“或許少爺此時的狀態,就是老人們常說的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具體表現吧!”夏青石一陣苦澀不已。

也就是在山穀空間內部,一眾逃難公子哥鬼哭狼嚎,氣罵列祖列宗,憤嚎上蒼不公之時,山穀外此時也是異變頻頻,自一眾子嗣進入內部空間七日之後,一個漆黑的夜晚,風平浪靜,一眾等候家主道門高層,閑來無事,多有相互串門茶話閑敘,賞月談情者,整個駐紮等候營地都是一副平淡安逸之象。

想來如此狀態也是常事,方圓數百裏之地,十幾個鄉紳家族,一眾武修高懸皆彙聚於此,堪稱整片方圓數百裏大地最強戰力,隻要其內部不出現爭鬥廝殺,又有那個不開眼的江洋大盜敢來此尋事,自找不快!

武功奇高的江洋大盜都躲避不出,就更莫提那山匪流寇,什麼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山大王之輩,更是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決然不敢此時出現在此打秋風的。

一眾家主道門高層,除了楊家那等外來戶,其餘大都有深厚的家族勢力盤根錯節,都是在此地紮根數百上千年之輩,相互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錯綜複雜,斬斷骨頭連著筋,你家子弟不小心在穀內,因為爭奪利益,斬殺了我家弟子,但我家高層又是你家子弟或者說親戚,這仇是報還是不報?又或者說這到底算不算什麼仇怨?諸如此類的荒誕事情,在整個參與的十幾個家族以及數十個外來的道門家族之中比比皆是,曆次狩獵都是頻頻上演,讓人哭笑憤怒不得,相互之間是敵是友,誰又能當真分的清楚?

這不?晚輩狩獵還未結束,楊老爺子就和郝老爺子兩個生死冤家,此時就已經在山巔之上支起了一個臨時的營帳,一邊豪飲發泄罵娘,一邊設棋局出子博弈,既有尷尬,憤怒,嬉笑,也有相識多年的友誼相知摻雜其中,此時都化作了一股詭異至極的無聲較量,兩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一切較量都在不言中,二人身後的一地空置的酒瓶就是最好的說明。

就連在外界仇深似海人盡皆知的楊老頭與郝老爺子,二人都能如此敞開心扉相聚酌飲,就更莫提其他人了,這不楊老爺子前腳剛走,喬管家和大老爺楊青便馬不停蹄,各自會友寒暄去了。對於一眾家族道門高層而言,如此良辰美景,擇日不如撞日,真當是各自擴大交際,聯絡感情的最佳時刻。

整片綿延數裏營地此時四處燕舞笙歌,歡顏笑語,人們或設棋局對弈談心,或燒烤酌飲,又或彈琴書畫,總之到處都是一派歡樂祥和的景象。殊不知有一雙邪惡的雙眸正通過遠處的茂密樹林,注視著營地的一切,獨自惡狠狠道“哼,喝吧,唱吧,今日就是你等的死期!”

‘嗚嗚!’巫笛聲悠揚,突兀響起,眾人一時都未曾留意,畢竟此時營地之內有人撫琴,有人吹簫,一片旋律靡靡之音,也不缺此一景,就連修為最高的楊老爺子與郝老爺子二人,此時也是因為飲酒過度,略微迷醉,沒有在第一時間內聽出那巫笛之中,與眾不同的殺伐之氣。

‘嗚嗚!’“嗷!”“呼呼!”‘轟隆隆!’如此巫笛響徹營地四周不過十幾息片刻過後,漫山遍野的獸吼禽鳴,瞬間將營地眾人驚醒,坐立最高處的兩位老者達師率先驚醒,相互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不好!陳族餘孽回來了!”

吃驚之下,二人紛紛運轉內力,將體內酒氣盡數逼出,當即清醒異常,二人此時也絲毫再顧不得掩飾分毫,腳踏飛燕,飛天走地,與崖壁之上來去自如,不一會便飛奔躥回自我家族營地之中。

還未等二人有進一步招隆家丁護院動作,漫山遍野的凶禽妖獸轟殺頃刻即至,既有豺狼虎豹鷹雕猛禽等尋常凶獸妖物,也有蝮蛇獨角黑熊血蟻等奇異妖族,顯然聚集如此多各個種類的殺手凶獸,絕非一日之功,也絕非單獨勢力可以獨自完成,其身後所代表的意義,楊老爺子不敢想,郝老爺子也不願去想,畢竟當初眾人合力斬殺的青山陳家的那人背景著實讓人膽寒,若非有縣令大人公開支持,隻怕眾人也未必真敢動的了那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