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行路途中,夏青石清晰聽到那救助自我之人,胸膛跌宕起伏,一口膿血噴出,呼呼的破風聲之中夾雜著低吟的喘息之音,顯然那人此時的狀態也決計不是很好。
“青石!”“青石!”那人精準無誤的將二人帶到夏青石等人白日開辟的臨時洞府處,正好迎麵碰上了因為擔憂不已,正準備出門尋找的楊翀三人。
“尋些柴火,為其二人浸泡修養,速去”直到此時夏青石這才得以從方才那呼呼刮過的烈風之中清醒,看清楚了那施予援手者的真正模樣,粗衣麻布,長發披肩,濃眉長須,幾近與野人一般,不知為何,夏青石從此人軀體之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鬱至極的妖獸氣息。
隻見那人自懷中取出一物,形似小鼎一般,迎風飛漲,瞬間長大至數丈之巨,那人又接連自懷中取出十幾株老藥至於鼎中,股股藥香撲鼻,絕非凡品。
“還愣著幹什麼,要看著他們等死嗎!”楊翀三人許是被那怪人,一連串突兀的奇妙手法所震懾,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直到那人再次溫怒嗬斥之後,這才做鳥獸散,各自挑水尋柴生火去了。
“前輩,多謝!”相較那郝曆,夏青石此時的狀態無疑要好的太多,至少神智是無比清晰的,雖然四肢多處粉碎斷裂,內髒器官也被巨大轟擊力道撞擊的多處錯位,肉體機能幾乎隻是憑借內心求生的執念掉著一口氣罷了。
而對麵的郝曆此時的狀態,依舊昏迷不醒,且氣息冰冷,出的氣較之吸的氣還多,隻怕若是放任不管,不出幾個時辰,就會與死人無異了。
“不要說話,保命要緊,事後老夫回答你一切疑惑”止住夏青石的進一步問詢,那人朝著遠處虛空張望一眼,隨即飛身而起,一步躥上半空飛向數百丈高的山峰之上,獨自與山巔盤坐練氣修養。
在那怪人的安排催促之下,楊翀三人動作異常迅捷,不一會就將浸泡夏青石郝曆二人的大鼎盡數灌滿,洶洶烈火旺盛灼燒,不出兩個時辰,沸水不斷翻滾,藥香四溢,一縷又一縷白色綠色紅色霧氣化作的藥引,不斷自行灌注進入夏青石郝曆二人軀體之內,那郝曆依舊昏迷,是何感受夏青石全然不曉,但是此時自我軀體之內的變化卻當真是翻天覆地,絲毫不亞於當日臨死之時,接連吞噬元靈聖液所導致的生不如死的感覺,不僅軀體血肉,就連腑髒血脈此時也好似有無數細小螞蟻不停噬咬撕扯,甚至於骨髓內部也是有細小吸血蠕蟲不停吸附吞噬一般,疼痛難忍至極。
劇烈非人一般的疼痛,折磨的夏青石死去活來,先是咬牙堅持,額頭青筋暴起,豆大汗珠狂湧,臉色一片緋紅,如此徒勞堅持也僅僅隻持續了半個時辰,就變成了痛苦的低吟,之後更是非人折磨,夏青石不由自己爆發出一聲高過一聲,野獸一般的痛苦嘶嚎,情急時害怕自己昏厥一睡不醒,夏青石狠狠咬破舌尖,鑽心的痛再次令的自我苦苦堅持。
滿嘴鮮血狂溢,臉部早已扭曲不成人樣,到最後嘶吼的嗓音也變得一陣扭曲嗚咽幹癟無力,與如此非人一般的折磨相比,滾燙的沸水蒸煮還真的不堪一提了。
若非那人雙眸冷峻,折射狂野妖獸凶光,嚴禁眾人靠近鼎中二人分毫,錢悅等人又哪能忍心夏青石遭受如此殘忍折磨。
“那人到底是誰?是人還是妖?明明為人形,為何一身的妖氣衝天?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連串的疑惑不停炙烤著三人早已焦慮急迫不堪的大條神經。
迷離痛苦之間,夏青石朝著對麵山巔望去,那人迎著朝霞吞雲吐霧,周身爆發雄渾白色雲霧不停繚繞盤旋,將其包裹正中,不問可知,也是在修行什麼了不得的滔天功法。
一日的蒸煮摧殘,非人折磨,直到臨近傍晚時分這才徹底結束,出乎眾人的預料,那人隻是探出兩隻大手將夏青石郝曆二人,自鼎中撈出,直接拋入了遠處的小溪之中,就在涼水浸身的瞬間,一股久違的周身極為舒泰頃刻遍布夏青石周身四處。
而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郝曆此時也好似鬼使神差一般,第一次睜開了迷離的雙眸,渾濁的雙眼盯著全身濕透的夏青石,一臉的疑惑防備不已。
“時候不早了,走吧”那人不由分說,絲毫不給眾人任何的反應問詢的空隙,大手一揮,一股莫名的力道顯現而出,裹挾著眾人騰空而起,朝著遠處飛奔而去,不一會便化作一個小點,徹底消失在天際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