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汪汪!”眾人藏身的臨時洞府外不遠處山峰樹叢之中,不時傳出各類野獸捕食嘶吼的聲響。
距離事發過後,第三日夜間過半,月色正隆,朦朧月光如水流一般自天際傾瀉而下,沾染淡淡緋紅血腥,將整片山穀內部空間天際都蒙塵一片殺戮之氣。
楊翀錢四二人早已入睡,一大一小二人鼾聲如雷,你來我往,交相呼應,與往常一般,直吵的錢悅根本無法安然入睡,拾起一件手製簡易草衣,錢悅躡手躡腳的,朝著洞府門口正襟危坐的夏青石走去,臨近時才發現後者此時也傳出了輕微的酣睡聲,不過就當錢悅將草衣披掛在夏青石後背之上的瞬間,哪怕隻是輕微的撫摸異動,也立時驚擾了對方早已敏感不已的神經。
隻見夏青石當即長身而起,幾乎是下意識般一刀揮出,不過刀鋒還未辟落,一股屬於少女獨特的清幽體香,瞬間飄散進入夏青石的鼻腔之內,後者當即伸出空閑右手將佳人攬入懷中,以止住後者因驚恐而不自然閃躲跌倒的頹勢。
“錢?錢小姐,這,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麵對如此一副美人入懷,自我卻差點出刀釀下大錯的尷尬場景,夏青石一時語塞,滿臉緋紅,不知所措的嗚咽認錯道。
“哼,傻樣!夜深了,天涼,披上吧”從夏青石懷中扭捏掙脫,同樣一臉緋紅的錢悅癲怪道,隨即親手將厚實草衣披掛在夏青石身上之後,便逃也似得朝著洞府內部跑去,盡顯小女兒一臉嬌羞。
“嗬,嗬嗬!”望著身姿搖曳如流水一般的錢悅奔走的倩影,夏青石一臉傻笑不已,畢竟也是十四歲的半大小子了,世俗之中,若是家事殷實者,隻怕也該到了娶妻生子,談婚論嫁的年齡了,錢悅對自己的這方莫名的好感,以及濃濃的情誼,夏青石內心又如何真的不懂,隻不過,現實如此,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奴隸,而對方確是身份尊貴的名門大小姐,二人之間地位有如天鑒,雖然錢四多次暗示,夏青石內心盡管也曾多次猶豫動心,但卻是始終不敢表露絲毫的,畢竟在這個長幼尊卑的年代,奴隸的身份意味著什麼,三年來猶如牲口一般的慘烈生活印記,無時不刻不在提醒告誡著自己。
“錢小姐,抱歉,我青石一介奴隸,隻怕要辜負你的厚愛了,真的給不了你什麼!哪怕隻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小窩也不行。”
“嗷!”“汪汪!”“轟!”“誰!”
突然一片狼藉的獸吼,以及自外界突如其來的一道巨力攻擊,將門口遮掩的巨石瞬間轟飛,如此突然變故瞬間將夏青石自迷離的思緒之中拉回現實,不由分說,一刀劈出,當即將一頭家犬一般大小的犬狐一劈兩半,還未待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洞府外界接連又顯現一群,數十隻各類眼冒紅色眸光,殺氣斐然的豺狼虎豹凶獸妖獸,直駭的夏青石一陣後背冷汗直流,“今天是掉進妖怪窩了嗎?”。
“青石怎麼回事?”錢悅聽到巨響第一時間折身而返,但根本來不及聽到夏青石解釋什麼,就看到一道偉岸身影跨出洞府,隻身躥入獸群之中,不斷施展凡間武技,手中利刃接連橫劈豎斬,每一擊都堪稱快準狠的典範,刀刀不曾落空,隨著一聲聲慘叫的嘶嚎以及漫天飄散的血花飛濺,一道緊接著一道凶獸身影應聲倒地,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則幹脆被一劈兩段,當即丟了小命。
“青石小心!”“妹妹怎麼回事?”聽到異動之後,錢四與楊翀當即也起身外衝,持刃來到錢悅身畔護衛周全。
雖然夏青石孤身奮戰,卻勇猛無比,猶如人形妖獸一般,嗜血瘋狂,尋常凶獸,無論個頭大小,嘶吼如何凶猛異常,往往都是一躍而起避過,瞬間揮刀劈落,後者不是重傷慘死就是直接被斬中要害一命嗚呼。
但今夜卻不知為何,這平日間還曾因為互不統屬,甚至相互廝殺吞噬的山野凶獸諸如狼羊妖獸,此時也目標出奇的一致,就是場中那孤身奮戰的人類身影,且數目也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出奇的多,不消幾十息片刻,夏青石身畔已然躺倒了十餘具各類凶獸的冰冷屍體,而四周則是依舊不斷彙聚越來越多的凶獸身影,各個皆是悍不畏死,不停撲殺,一副誓死也不罷休的凶殘模樣。
若是單純一眾普通妖獸,錢悅三人有理由相信,就是數十上百隻又能如何,隻要夏青石不是太背,即使不敵,無法斬殺幹淨,若是一心想躲避逃命,憑借武徒身法,對於一眾普通凡胎凶獸還不是手到擒來,但今夜一切根本不能以常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