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聞言,拉著韁繩的手抖了一下。
翻身下馬,疾步向前走去。
“將軍,你看……”盧虎不知是該慶幸陳氏和大小姐已經死了,還是該悲傷……
水溶目光如炬的看著木碑上的刻字“陳氏之墓”“水清雲之慕”,木碑上自始自終都沒提水家二字。
這是要與水家劃清界線了。
她們是在恨他嗎?
想來是恨的。
水溶蹲下身用他粗實有力的大掌撫上陳氏的那塊墓碑,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盧虎在身後咋舌,將軍這是怎麼了?
水溶眼睛泛起了一層霧,難道一切都太遲了嗎?
“將軍,要不要把陳姨娘和大小姐的屍骨運回去”盧虎嘴巴動了動,他從來沒有來見過將軍這個樣子,臉上布滿沉重,揉了揉眼,似乎看見將軍的肩有些輕微的顫抖。
“不,就讓她們在這裏入土為安吧”水溶轉而撫上水清雲的木碑,眼裏沒有疼愛,隻有內疚。
那種內疚直達眼底,就連盧虎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將軍對她們母女到底是深藏的感情吧,不然將軍為何會如此內疚。
“將軍,肯定是這些匪幫害了姨娘和小姐,要不要把他們都滅了,替姨娘和小姐報仇”盧虎心疼將軍此刻的模樣,在一旁義憤填膺道。
“報仇?”水溶冷笑“如不是有人精心策劃讓她們落到此處,她們又怎麼生得如此下場”
“將軍,那現在怎麼辦?”盧虎似懂非懂,是這個理沒錯,聖上把一個姑娘家家的發來這裏,人姑娘在這死了,說到底罪魁禍首是促使聖下下達這個旨意的人,可……盧虎有點不敢想了,總不能讓將軍找聖上報仇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總隻是一個小小的庶女。
“聖上的如意算盤打得好,他認為我的夫人和女兒葬身在此,我一定會把容州蹋平為她們報仇,他們也有一個發難容州的機會”水深慢悠悠道。
盧虎聽得雲裏霧裏,這哪跟哪。
就算要牽製將軍,也應該是容氏和現在的二小姐,這裏麵有陳姨娘和大小姐什麼事。
什麼時候一直不受待見的陳姨娘和大小姐這麼吃香了。
“將軍的意思我們什麼也不做?”
水溶抬起頭朝四周看去。
這一路看來,除了看見土匪,他一個百姓也沒看見。
平整的黃土地,馬蹄踏過的地方灰塵滿天。
如說隱藏,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好隱藏,看似很平靜,可他知道,這裏一點都不平靜,不然,聖上也不會對這個地方如此忌憚。
這裏麵一定別有洞天。
“是什麼也做不了”水溶那雙飽經風雨的雙眼眯了眯。
怎麼會什麼都做不了?盧虎的腦子轉不過彎來,他是護國大將軍,還有他做不了的事。
不就幾個匪幫,將軍真是有點小題大做。
“回去,如有人問起,就說陳姨娘和大小姐在這裏生活安好”水溶一個跨身上了馬。
盧虎的嘴巴再次張大。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將軍。
“是”盧虎收起滿腔的疑惑,跟在了將軍的身後,策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