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太陽高高掛。
地裏的高粱正被充實的果實壓彎了腰,就連長在北鄰村的葡萄樹上都長出了一串串鮮豔欲滴的葡萄,讓人看見忍不住要吃上一口。
通往容州各村的道路已不再是泥泥窪窪的黃土路,全部鋪上了青石。
如果你不經意進來這裏,你一定以為來到了某戶大富人家的後院。
事實上卻不是。
這裏的百姓勤勞樸實。
這裏的土地雖然不是很肥沃,他們卻正努力的用自己的雙手讓這裏的土地開花結果。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去年來到這裏的水姑娘,如沒有水姑娘,現在的容州還是容州,黃土朝天,植被無生。
如今的容州,是除了江州之外,被稱為大晉朝第二富庶之地。
容州出的高粱酒獨一無二。
容州出的蠶絲天下第一。
容州出的葡萄酒舉世無雙。
如今大家提起容州,談起不是它的貧窮,而是他的富庶,談起容州的時候,人們就談起山珍海味,引得人口水直流。
水姑娘是容州百姓心中的神,無人能及。
此刻,水清雲卻正懶洋洋睡在院子裏的一處陰涼處,手中拿著一本孤本沉思。
她手上這本孤本是天京城裏的瓊書閣裏拿來的,上麵的一筆一句都是瓊無憂親手所寫,親手所記,從彬城回來,她隻要一有空,就研究瓊無憂留下的這些生活筆記,感受著她曾經的一喜一怒。
隻是讓她奇怪的是,這些孤本裏,沒有提及那個男人的身份,也沒有提及那個男人的姓名,那個男人或許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但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雲兒,喝碗綠豆湯,消消暑”陳氏端了一碗綠豆湯出來,陳氏一身玫紅羅裙,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身姿也比剛來時來得風韻。
水清雲放下手中的書本,抬頭看了一眼陳氏。
陳氏現在越來越像個母親。
“怎麼了,娘臉上有東西”陳氏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
雲兒時常看著她發呆,有的時候不說一句話,她總得雲兒在透過自己在看另外一個人,而且雲兒有的時候與她說話也有些奇怪,總覺得隔著距離。
“覺得娘越來越漂亮了”水清雲回過神,微笑道。
“你這孩子,那有這樣說自己娘的”陳氏慎罵著,臉上卻是開懷。
有那個女人不希望別人說自己漂亮。
“聖旨道”門外一道尖利的公鴨嗓,拉回了娘倆的思緒。
水清雲與陳氏對視一眼。
聖旨?
這個時候會有什麼聖旨來。
蘇公公一身暗紅色的衣裳手持聖旨進來。
他一進來,先是掃射了一遍院子,發現院子裏除了站著一位夫人和姑娘,再無他人,不由打量起眼前的夫人和姑娘,幹咳了一聲“想必這位就是水姑娘和陳姨娘了”
“見過蘇公公”陳氏朝著蘇公公福了福身。
蘇公公皇上身邊的貼身內侍,是大內總管,今天蘇公公親自來到容州,想必是有大事。
“陳姨娘不必客氣”蘇公公回以一禮。
“公公遠道而來,不知先坐下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