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展的出現令我確信了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既然真的有鬼存在那麼從鬼的身上搜集到的素材是最真實的。用這些素材寫小說一定能吸引眼球。不過跟鬼接觸可不是那麼好接觸的,不是每一隻鬼都像康展一樣好說話。
首先得有個保命的手段,於是我打起了修煉道術的主意,書中對符功的修煉有詳細的記載。雖然我不確定那些方法是不是真的有用。但是我決定看在那幾張真材實料的符的份上試一試。
符不是隨便照著書上畫畫就有用的,而是需要修煉符功。修煉符功要先在黃紙上畫一個排位,上寫:張天師、九天玄女、值年太歲。寫完以後把牌位擺在一淨室的上方位前,放一張小桌,隨便擺上四樣果品,點上九隻清香,口念:“請,(以上神名)修符者姓名以及家庭住址,從今日起學習畫符,為人民起吉避凶,行善積德,不做違背大道之事,請神靈助弟子之力。”然後每天早晚各一次,連續四十九天以後把牌位連同金銀紙燒化。以後修符者就會有符師護身。
這些儀式我不能在家裏舉行,否則家人會以為我的病剛好了又得了精神病。如果告訴他們實情還不得嚇死他們?尤其是老爹,他如果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鬼,而我又要跟鬼打交道的話不得揍死我。
在村裏租個房子更不行,村子屁大個地兒。村頭村尾的誰不認識誰啊?很快就會傳到父母的耳朵裏,到時候問起來我連怎麼回答都是個問題。村裏四麵環山,我有心用木頭枯草在深山裏蓋一間臨時的小屋,反正隻用四十九天。
我準備好頭燈、手斧、水泥釘、麻繩、和一個長寬各5米的塑料布。臨近黃昏和康展一起向東邊的山上出發。十三年的鬼魅生活讓我習慣了晚上活動,再就是康展懼怕陽光,白天是無法出門的。雖然他幫不上我什麼忙,最起碼能陪我說說話解解悶。東邊的那座山上墳墓居多,一般沒有人會到那裏去。把符功修煉室建立在那裏最適合不過了
康展一直當我是個真正的大法師,不曉得我是個神棍,真材實料的符就那麼幾張。人都有虛榮心,所以我也沒有說破。自從康展出現了以後那幾張符我一直隨身帶著,萬一這貨哪天翻臉了我還能有製服他的手段。別看他現在對我服服帖帖的,鬼終是鬼,假如他生氣了施展個鬼打牆把我引進糞坑裏怎麼辦?我對他撒了個謊,說我建立茅屋是為了供奉我祖師爺。他居然真的信了。
我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砍來一些粗壯的樹幹作為支柱。然後又撿來一些細小的樹枝,以及枯草當做屋頂。我把粗壯的樹幹修的長短相同,找來四根確立方位埋進土裏。其餘的在那四根支柱之間,每隔三十公分插一根。完成這些以後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即便是個簡潔的小茅屋,也不是我一個人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
該死的康展,我開工以後他就跑出去玩兒了,連陪我聊天的作用都沒起到。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帶他來了。我喊了他兩聲,準備回家。可是喊了兩聲也沒有接到他的回應,我在眼皮上塗上了一點牛眼淚,再喊兩聲還是沒有動靜。沒喊來康展倒是喊來了一陣風,吹得我瑟瑟發抖。按理來說這大夏天的,即便是夜晚被風吹也不應該打寒戰。
我隻好自己回家去,康展的靈位在家裏,他能找到回去的路。今天是農曆六月十五,月亮非常圓。今晚是個多雲夜,月亮上時不時的飄過一片黑雲,搞得月光時隱時現。周圍不斷的響起蟲鳴鳥叫。地上傳來一陣陣細微的窸窣聲,或許是一些兔子之類的小動物。
走著走著越發覺得不對勁,周圍的景象越來越陌生。我正疑惑,康展這貨突然冒出來嚇了我一跳,我問他:“你跑哪去了?”
他說:“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溜達溜達。”
本來我是想踹他一腳,轉念一想這貨比我父母的年齡都大,對他動手動腳的未免有點沒大沒小。於是改打為損:“你出去玩兒的好瀟灑啊,我在這裏差點累死。”
他說:“我又沒法幫你幹。”
我說:“那你好歹陪我聊聊天啊!”
他說:“我跟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的有啥好聊的?你又不是個妹子。”
這一次我實在是沒忍住,不顧什麼沒大沒小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這家夥說話太氣人了,三句話不離妹子,生前一定是個色鬼。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偷看女人洗澡,被人家的老公扒光了扔進了河裏淹死的。
他疼的捂著屁股跳了好幾下,剛才那一腳直接從康展的身體穿了過去,那感覺就像是踢在棉花上一樣,沒有踢在人身上的那種肉之感。
康展跳了兩下以後,擺出一個螳螂拳的姿勢:“你以為真的踢疼我了嗎?我是故意配合你的。”說完一腳踢在了我的屁股上。同樣的他的腳也在我的身體上穿了過去。這一腳並不疼,隻有一點點感覺而已。原來通靈以後雖然能觸摸到鬼,但是鬼沒有肉身,無法承載你的力量,憑蠻力是無法傷害到他們的。我也故意配合著他跳了幾下,不過我沒他配合的那麼逼真,而是一臉壞笑著說:“哎呀疼死我了,康展大俠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