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能夠得手,誰知女鬼瞬間閃到了一邊,一隻手鉗住了我的胳膊。她的力氣很大,捏的我生疼。我另一隻手握拳朝她頭上打去,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我的手震得發麻。這一拳我用盡了全力,這感覺就像是打在人的腦袋上一樣。
女鬼的頭被我打的一搖,隨即鬆開了手。雷欣大叫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女鬼。我把雷欣擋在身後,說:“不要怕,有我在。”
我學著小說裏的道士,對女鬼嗬斥道:“孽畜,這家人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打擾他們?”
女鬼對我咧著嘴笑,笑著笑著嘴巴的一角突然開裂,一道口子撕到了耳根,能從口子裏看到她的牙齒。一隻眼睛變得猩紅,另一隻眼睛被硬生生的摳了去,隻有一個發黑的洞。另一邊臉上被劃出五六道口子,身上道道血漬。
我忍不住幹嘔,沒等我反應過來,女鬼的一隻手已經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這時候康展突然出現,他抱著女鬼的雙腿往後一拉,女鬼的身子朝前傾倒。我趁機一腳踹在女鬼的小腹上,手拿除邪符朝她腦袋上貼去。女鬼一腳踢開康展,起身一躍撞到了牆上,不見了蹤影。
康展被踢了個七葷八素,爬起來揉揉臉道:“這她媽臭娘們,下腳真她媽黑。”人無法憑借蠻力傷害到鬼,但是鬼卻可以。
我揉揉脖子,幹咳了兩聲。原來書上說的是真的,厲鬼確實可以現形和人接觸。
我把雷欣扶起來,對她說:“已經沒事兒了,別怕。”雷欣撲倒我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我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你看你哭的跟個花貓一樣。”我替她擦擦眼淚,扶她到床上:“很晚了,快睡吧。”說完,剛要回客廳,雷欣拉住我說:“你去哪?”
我說:“去睡覺啊。”
她說:“不要!”
我說:“那我去搬個凳子,然後在這裏陪著你。”
雷欣披著被子下床,抱著我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和她一起去客廳搬了個凳子回來。雷叔叔他們都已經睡熟,奇怪的是雷欣剛才叫的那麼大聲,居然沒有驚動他們。雷欣躺在床上,我在旁邊握著她的手。她問我:“剛才的那個,是不是鬼。”
我很想告訴她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個幻覺。可又一想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正想怎樣編個理由蒙混過去,誰知道自己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點了頭以後我特別想給自己一巴掌。
雷欣說:“我該怎麼辦?”
我說:“別怕,我會捉鬼,但是你要幫我保密。還有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訴你家人以及我爹,你也不想引起他們的恐慌對吧。”
雷欣點了點頭,表示答應。康展在旁邊一邊搖頭一邊咂舌,我沒有發出聲音的對他說了一聲:“滾!”他白了我一眼,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這個女鬼為什麼會纏上雷欣,但是我覺得她並沒有殺意。剛才她完全可以弄死我們,我能確定她能在我的符貼到她腦袋上之前,擰斷我的胳膊。可她並沒有對我們下手。
雷欣睡熟了以後我回到客廳,不然被雷叔叔發現我在雷欣臥室那還得了?康展正躺在沙發上,他見我來了,說:“跟你那小甜甜膩味完了?”
我說:“滾!”
他說:“剛才要不是我,你早給那臭娘們掐死了,你不謝謝我還讓我滾!恩將仇報!”
我說:“笑話!本法師一張黃符準保讓她魂飛魄散!還用得著你幫忙?”
康展一邊翻白眼,一邊撇著嘴搖著頭,重複著我的話:“本法師一張黃符準保讓她魂飛魄散!那你咋讓她跑了呢?”
我被戳中痛處,連忙辯解:“還不是因為你搗亂!”
康展氣的鼻子都歪了:“行!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反正那娘們遲早還會回來,到時候你就是被她掐死我也不會幫你了!我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看到底是你弄死她還是她弄死你。”
我說:“別扯淡了,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消滅她得先了解她。你說這鬼是從哪裏來的?”
康展說:“我倒是發現了點線索。”
我說:“什麼線索?”
康展說:“你不是不用我幫忙嗎?自己查去!”
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我換了個客客氣氣的態度說:“康大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弟還小不懂事兒,希望您海涵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康展一臉得意,翹起了二郎腿,一邊搖一邊說:“朕勉強接受你的道歉了。你有沒有發現那丫頭的書包上有個香囊?”
我說:“這跟香囊有什麼關係?”看他這副得意的樣子真想踹死他。我心想你這家夥以後最好別有事兒求我,否則今天這筆賬可有的算了。
他說:“香囊上有那個臭娘們兒的氣息,我覺得這娘們跟那個香囊脫不了幹係。”
第二天,老爹對雷叔說:“昨晚我起床看過幾次,並沒有你說的那些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