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約定周末小聚,好在天公也作美,這麼冷的天竟還有暖陽,和煦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緊。
葉聿南倒是起了個大早,早早的出門去接那個女孩子了,出門前特地吩咐管家提醒她,葉棠估摸著時間也準備起來了,懶洋洋的整理自己。
其實她不怎麼想去的,自個兒還諸事纏身哪裏有這些心思呢。可是這件事情上她是不敢置身事外不聞不問,他們誰鬧起來都不好開交的。
葉聿南早在城北的一個私房菜裏安排好,店主是南方人,布置裝潢一色都是江南風情,講究得很。
葉棠出門晚了,到的時候大約十一點了,侍應生在前麵領著,葉棠邊走邊看園中的小橋流水,當真舒服。侍應生在前頭敲門,她隻自顧著看也不大理會,直到侍應生開門請她自便才醒過神來,進門便恍惚瞧見羅漢床上有個藍色的單薄身影,乍看過去瘦瘦弱弱的,估計就是那個女孩子,隔得雖不遠卻也看不大真切。
她進門微微掃了一眼,“我來遲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略略的打個招呼。
柴柯看她進來,倒是忙迎上來拉她,“正說著呢,你就來了。”
葉棠微微一笑,還沒開口,葉聿南就說話了,“怎麼現在才來?我不是讓人提著你,好了,過來見見認識認識。”他站起來向葉棠招手。
她初進來時那個女孩子就站起來了,聽著葉聿南這麼說也就踱步過去,溫溫和和的,“你好,我叫葉棠。”說著伸出手去,細細打量著她,眉目清秀,幹幹淨淨的,卻一時也想不起她是哪家的女孩兒。
那個女孩子白皙的臉微微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聲音軟軟的,“我叫慕清樂,他經常和我提起你,今兒總算見著真人了。”
葉棠笑了笑,禮貌疏離,不著痕跡的放開她的手,自己倒了杯茶,輕輕吹了吹,呷了一口,也不說話了。董遠赫素日都是多話吵鬧的,可今天卻是難得的沉默,有些事柴柯是不大明白的,隻當大家初見還不熟悉,隻是陪著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聿南心裏清楚明白,是知道其中緣由的,也不理論,招呼著大家坐下,再喚人上菜,不冷不熱的看了葉棠董遠赫一眼,意思雖然傳到了,董遠赫卻淡淡的不理會,自顧自的喝茶,葉棠拿手肘碰他,他也還是一副死樣子。
慕清樂卻很得體,笑著給他們添湯布菜,葉棠倒有些疑惑了,她倒懂規矩,又覺得這女孩子心機頗深。人家這樣低眉順眼的,董遠赫也不好太拿高,葉棠又掐他給他使眼色,他這才臉色稍霽,一頓飯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的也算不錯。
大概是心裏有事的緣故,沒喝幾杯董遠赫就漸漸的有幾分醉意了。葉棠攔著讓他們少喝些,葉聿南也不知是太開心還是太生氣也不理她,自顧著招著董遠赫喝酒,菜也不好好吃,對這兩人葉棠也束手無策,索性由著他們鬧。慕清樂和柴柯不知其中的緣故,以為他們是高興,自己吃自己的,不理會。
操心太過,葉棠卻是有些食不知味。
吃過飯就讓人上來把殘桌撤下去,大家圍著火爐子烹茶閑聊,坐了不過一刻鍾,小院主人也過來打招呼。
和和氣氣的女孩子,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因是常來的大家也都熟悉,“你來了,快坐下喝茶。”董遠赫喝了些酒雖沒醉卻是昏昏沉沉的,看見人進來就招呼著坐。
周其笑了笑,“我過來和你們打個招呼,今兒個人多,我忙不過來也就不坐了,你們各自盡興,我先出去了。”說完又向葉聿南默然微笑,才慢慢退了出去。
葉聿南和董遠赫喝了好些酒,好幾杯茶下肚神色才清明起來,大家坐著說些閑話,轉眼也是下午四點多了,柴柯和慕清樂喜歡這兒的口味,籌劃著要用完晚飯回去,兩人商量著菜色。
葉棠無聊歪在羅漢床上聽葉聿南和董遠赫商量著明年初的幾個合作案,都是些場麵上的事,聽得膩煩,提議要出去走走,除了在安排菜色的兩人,其餘兩人也沒什麼意見,三個人就走出來。
葉棠喜歡小橋旁的茶座,喚人來烹茶,聽著流水叮咚,就著嫋嫋茶香,自在得不得了。他們兩人在另一邊說話,看那架勢大約是為著那個女孩兒,兩人爭執了幾句。
葉棠不理會他們,自斟自飲,甚是有趣。董遠赫像是不高興,一個人過來,倒了杯茶,還沒來得及提醒,就看見董遠赫漲紅了臉吐也不是吞也不是,遞了杯溫水給他,憋著笑,“你火急火燎的幹什麼?喝口水壓壓。”董遠赫一臉吃癟的表情,久久不說話,歎息了聲,“棠棠,這次的事兒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