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逃離聖殿四十一年之後,當年這位已經六十多歲的神法術師,為了索回或者毀掉當年自己的金圖騰,孤身一人來到了京師的聖殿,公開宣稱找聖殿教宗決鬥。”
\t“公開挑戰聖殿與教宗決鬥?”方雲暉驚訝得嘴都閉不上了,聖殿的教宗,是數以千萬計的信徒心中最為崇拜的領袖。在這個神道和王權一同存在的帝國當中,教宗就是整個帝國裏麵神權的最高人物,地位能夠與帝國皇帝相提並論,方玉輝感覺聖殿在老百姓當中的地位和威信,還要高於帝國皇帝。並且,教宗是大周女神在人世中的代表者,一貫號稱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強大而神秘力量。公開決戰教宗?這麼幹無異於自殺姑且不論,還有,這是一種對神道的侮辱,對神的侮辱!方雲暉好像眼前出現了當年那個神法師,陰沉著已經滄桑老邁的麵孔,白衣如雪,在所有人都望而生畏的目光裏,在京師聖殿的大堂前拾階而上。每一個腳步落地,都踏著寧死不屈的錚錚鐵骨,每踏上一級台階,都包含著對聖殿無窮的痛恨和恥笑
\t“後來這場驚世駭俗的大戰是什麼結果?”方雲暉震撼了,非常明顯的是,傲骨一身的神武者斷然不會、也根本沒有必要來編造這樣一個謊言來騙自己的。
\t“我不知道最終的結果,”譚嘯風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了解到的情況也就僅此而已。關於事情的最終結果,我想在聖殿之中不會有這樣的典籍記載,千年之後更加不會有人知道,但就有叛教者打上門來找教宗決鬥這事情本身,對於聖殿來說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更何況,打著神光普照的旗號殺掉數百個無辜百姓,又用邪法禁錮因親人無辜喪命而出逃的當事人魂魄,這種事情無論如何聖殿都是羞於啟齒的。”
\t“既然沒有什麼流傳下來,你所說的這些事情又是從何得知的呢?”方雲暉覺得非常奇怪,對於聖殿來說,這種近乎是高度機密的掌故雖然可能在聖殿教宗上下任之間口頭傳述,卻絕對不可能讓譚嘯風這個眼下的當事人知道一絲一毫跟這故事相關的信息。
\t譚嘯風的目光朝手裏拿著的黑寶石戒指看了看:“是密室當中隱藏著的那個法術陣告訴我的。那個法術陣要在密室之中的人孤身麵壁超過二七一十四天,才可以出現。可是聖殿的人,包括教宗在內的所有人,可能從來都沒有單獨在這間密室裏停留過這麼長的時間。因此,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世間還有這個法術陣,時隔千年之後,我卻剛剛好那麼湊巧地滿足了法陣重現的條件。也可能,這個法術陣就是有選擇性地留給那人後世有相同命運的人。你所問的那場關於決戰教宗的輸贏結果,神法師既然可以在聖殿的密室裏麵施展了這個法術陣被千年之後的我所發現,我估計,有可能他當年被困聖殿,教宗卻無法用任何力量使他形神俱滅。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我們現在無從得知,可是那枚金圖騰,最後還是被神法師親手給毀掉了的。換句話說,他最終脫離了魂魄世世代代被聖殿的邪法禁錮的命運,哪怕是最終殞命神殿,卻也是一場暢快淋漓的解脫。”
\t方雲暉對這件事情表現出了非常高的興致,特別是對那個敢於公然決鬥聖殿教宗的人。即便他是聖殿的死對頭,可如果不是身負驚世駭俗的絕藝,想來也斷然不會不自量力到公然打到聖殿的門前:“這樣啊,你知道這麼多,一定也知道一千年前那個年輕的神法師的名字叫什麼的吧?”
\t譚嘯風拿著戒指的手高高地舉了起來,雙目之中放出了無比崇拜的神色,他壓低了聲音說:“你曾經是法術學校的門徒,那麼應該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了。他,就是雷係法術的開山鼻祖——文格淵!”
\t“文格淵!竟然是他!”方雲暉即便從譚嘯風和自己手執戒指的類似點上大致地猜到了文格淵的身上,可在譚嘯風告訴自己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是禁不住深深地被震撼了一下,“然則你知道的所有這些故事,都是從你手裏拿著的戒指裏閃現出來的法術留存幻影裏麵看來的?”
\t譚嘯風大感驚訝地點了點頭,非常奇怪地問方雲輝:“的確如此,可你又怎麼知道跟這戒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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