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國的國師聽了方雲暉的話,又施了一禮,說:“感謝方公爺您的指點,既然如此,我就還是去一趟你們的京師。不過我不參與進攻惡獸城,卻不是因為我是什麼世外高人,隻不過我們的國王陛下,覺得一個惡獸城,還不值得我出手而已。不過我沒想到紫荊花方公爺年紀輕輕,本身就有著這樣雄厚的實力。我這次去過你們京師回國之後,一定會向國王詳細稟報這件事情,下次我們再見麵,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放你走了。”
方雲暉一愣,心想這國師不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就是迂腐不堪,要自己遇到這種事情,反正是交戰雙方的敵國領主首腦,先打了再說。不過這點可不能提醒他,微微欠身說:“那麼先生請自便吧,我這就進城去抵擋貴國的入侵了。”這話從嘴裏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十分別扭。
等那國師走後,董霜華用極度奇怪的眼神看著方雲暉:“你這武技”方雲暉自從認識董霜華之後,她臉上除了驕傲冷漠,再就是皺起眉頭,除此之外,就沒見過第三種表情。這時候董霜華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方雲暉,仿佛他是另外一個人一般,方雲暉也覺得奇怪,但此時大路上東西兩麵都是塵頭大起,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方雲暉丟下一句:“進城再說!”帶著三個人急速又往惡獸城奔去。
等四個人都進了城,方雲暉幹脆直接丟下雪嬋護衛陸路的西門,自己直接飛奔臨海的東門而去。剛登上東門的城牆,遠遠就看見自己在海灣外側設置的十來個烽火台,都是狼煙高起,知道海城國的艦隊已經來了。歐墨泉帶著一隊精銳的親兵,如飛般地趕來,向方雲暉報告:“少爺!根據報告,海城國大船十一艘,小艇若幹,海軍過萬,自南麵沿海而來!”
方雲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哼了一聲:“船隻容易統計,海軍過萬的情報從何而來?”
歐墨泉遞上一份信件,說:“這是南洋水師上午送來的軍情急報,說海城國海軍分兵一半,在近海南麵纏住了南洋水師交戰。而上述海軍,自外海繞過他們的海防,直撲惡獸城海灣而來!”
方雲暉一聲冷笑:“這個周龍彪,這時候了還想立什麼牌坊?放海盜艦隊都打到我的家門口了,明目張膽的看熱鬧!也罷,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紫荊花公爵耍狠,是有本錢的!”
這時候,已經有烽火台過來的探馬飛速把消息傳遞了上來:海城國海盜,不出十裏將抵城下海灣之口。方雲暉擺了擺手說:“不用報啦!把城外的人都給我收攏進來吧,我這邊用望遠鏡已經能看到海盜的白帆了。”
這一次海盜來襲,陸路早在昨天已經報到了惡獸城裏,算不得突然襲擊。海城雖然名為國,但依照老百姓所知道的那樣,就是基本純粹的海盜。登陸的海盜們,並沒有去滋擾百姓,甚至沒有去圍攻不算太遠的方雲暉封地內的西方四鎮,而是徑直地撲向惡獸城而來,目的非常的明確——打掉這個南國之京!
而方雲暉不在的時候,城內的所有守軍,自歐墨泉以下,都緊張異常。大家心裏都非常清楚,上次周龍彪的海軍在城下耀武揚威,被方公爺的銀蛇萬道給嚇了回去,那還隻是帝國內部權利紛爭,上層不和所致。當時就算真的打起來,大家也就當演戲地打打鬧鬧,純屬意氣之爭。可海城國的海盜就完全不同了,這幫家夥真的破了城打進來,大肆屠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而剛剛趕回來的方公爺,這個十七歲的少年,竟然仿佛成竹在胸一般,隻是嘴角撇著冷笑
“頭兒!前方海蛟大艦已經準備轉舵向西駛入海灣了!”海城國艦隊的旗艦上,一個獨眼士兵,齜著一嘴的大黃牙向上司報告說。上司一腳,皮靴就重重地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要他媽叫我將軍!將軍!聽懂了沒有?”
隨後,這個將軍抽出了一把彎刀,高聲地喊:“所有人都給我聽著,把我的命令傳到各個大艦上去!咱們靈鼇五島,剛剛加入海城國還不到三年,這是我們第一次主力出來打魚,都他媽給我幹得漂亮點!別怕死,據說這個公爵是他媽大周帝國最有錢的貴族,打下了城,要金幣有金幣,要女人有女人!別被陸路上那幫死蝦米們占了先,明白了沒有?”
他手下的大小頭目們轟然答應,立即就有專職的司旗兵去打旗語了。這個自稱為將軍的海盜剛滿意地點了點頭,就聽到剛才被自己一腳踢倒的那個家夥尖叫了起來:“火!頭兒!火!船帆起火了!”
這個將軍剛要再一腳踢過去,隨即就感覺不對了,一股巨大的熱浪用頭上湧了過來。火!船帆怎麼起火了?足足有四丈高、五丈寬的橫帆上吐著長長的火舌,仿佛一隻巨大的火怪,迅速地吞噬著塗滿了魚膠的帆。放眼望去,周圍兩艘大艦上的主桅杆帆也都冒出了青煙,燃起熊熊大火也就是轉眼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