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貴點了點頭說：“方公爺您料事如神，而且對自己的手下極為了解，果然如此，不過聽說現在東南你的封地那裏的局勢相當緊張，還有傳言說”說到這裏，老常貴的話停了。
方雲暉點了點頭：“老爺子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還有什麼傳言？是不是傳言我經年不歸，已經死了？”
常貴，這個混跡草原馬幫數十載的老幫主，眼中投射出驚佩無比的神色，但對於方雲暉說到大家傳聞自己的死訊，是卻沒敢再接口繼續說下去，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旁邊一直靜靜地旁聽的程素華突然插口問：“那麼，忠武侯爺府上的人和程氏家族的人都怎麼樣了呢？”
聽到這話，方雲暉伸出手去，把程素華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隻覺得她的手不僅冰冷，而且在微微地發抖。這是一種親情感，在經曆了雪山溫泉之後，方雲暉就感覺到與程素華之間那種濃厚的親情，不僅僅是相互依存的愛情，不僅僅是海誓山盟的熱戀。方雲暉忙於知道現在的大情勢，而程素華一直都沒說話，一開口，就是問家人——她是以方雲暉的家人自居的。
方雲暉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她輕輕地說：“無忌哥哥，你心中想的是軍國大事，想的是蒙漢之分，可我心中，就隻無忌哥哥你一個。”方雲暉知道這是倚天屠龍記中趙敏對張無忌說的話，此情此景，用在這裏，的確讓人思潮萬分。
老常貴全然不懂程素華在說什麼，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說：“京師之中，有傳聞說，忠武侯爺往帝國兵部去參讚軍機，至於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方雲暉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不過還好，至少忠武侯爺，自己的父親雖然估計被軟禁起來了，還沒有什麼危險。看來，老常貴所知道的事情也就隻這些了，方雲暉站了起來，說：“幫主老爺子，謝謝你了。我奔走了一天一夜，我夫人需要在你這裏休息休息，我明早啟程。”
老常貴極為謹慎，點了點頭說：“你盡管放心休息，但教有常貴一口氣在，你的行蹤絕對不會泄露半分。”
方雲暉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謝的心情。除了父親之外，姐姐托庇於朝廷戶部尚書那裏，應該沒什麼事情。其餘的家人，自己算是有先見之明都做了安排，希望他們能因勢利導，做出正確而且安全的選擇，至於程素華的父親程貴之，應該還在惡獸城，況且他有一個實力接近法導師的家夥保護，也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想到這些，忙亂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
程素華困倦極了，躺在床上，看著方雲暉有些不安地在地上走來走去，勸說道：“老公，我看你也別太焦躁了。形勢都已經這樣了，煩躁也不是什麼辦法。我看你現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要決定我們明天啟程，要去哪裏？去想辦法擊退狄蒙軍為自己正名？回京師去救父親？還是直接回惡獸城去？”
方雲暉聽了程素華的話，抬起頭來，嗯了一聲說：“你說得對，想不到在這樣紛亂的局勢當中，你前世一個讀文科的，竟然還是這樣的理性。”隨即，他一拳敲在桌子上，又說：“巨變啊！巨變！沒想到在我離開這短短的一年多時間之內，竟然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不過，經過程素華這麼一提醒，方雲暉倒是有了決定。程素華說得對，老常貴雖然是對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他所能提供的情報之中可信度有多少，那就難說得很了。現在首當其衝要做的事情，就是決定行程——明天一早到底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