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將見證一場大戰。
方雲暉率領騎著巨型戰馬的猛獅騎,第四次渡過了赤水河,背靠著滔滔的河水陳兵列陣。
“主公,一定要渡河嗎?我看龔旺就算沿河北上而來,也一定要過河而來的,我們這樣背靠著河水布陣,不如等到他渡河未半而擊。”孟樹強建議說。
好久都沒有嘰嘰喳喳的程素華說話了:“你不懂的。你們的主公這麼做是有他的目的,他要在華州大陸上濃墨重彩地留下一筆,完美地寫下兩個將來會被奉為經典的詞語——‘背水一戰’和‘四渡赤水’!”
孟樹強見主公對主母諱莫如深地一笑,讚許地點了點頭,很有些莫名其妙,可也就不敢再多說了。依照他的想法,這樣背水布陣,無論如何都有一定的危險性不說,單就戰果來說,最多擊潰全勝,要想像方雲暉所說的“讓龔旺付出全部的代價”似乎幾率不大。
“報——前方出現不明的小隊探馬,從裝束上來看,好像好像”這個狄蒙東路軍的探馬連著說了兩個好像,就說不下去了,偷偷地抬眼看了看這兩天脾氣極為暴躁的主帥。
“好像什麼?軍情急報,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龔旺火氣不減。他已經放棄了對夾木城的圍攻,把輜重、傷兵、步兵都丟在了後麵,帶著東路軍殘存的、最為精銳的一萬七千生力鐵騎,沿著赤水河趕了三天的時間。手下諸將,連普通的士兵都知道了一個消息,紫荊花軍已經在自己的後防打了好幾個穿插,所有人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趕回狄蒙,尋找方雲暉的主力決一死戰。
“是!裝束上看,好像是紫荊花軍的探馬!”
“哦?在這裏就遇上了?”龔旺感覺快瘋了,難道這個方雲暉又過河來了嗎?這家夥到底是想幹什麼,來來回回地跟這赤水河幹上了麼?
“傳我將令,此行向西北,可能有紫荊花軍的主力,全軍備戰,這次決不能放他們逃脫了!”龔旺幾乎有些咬牙切齒,我這麼急著趕回來,還就怕你已經跑了呢。
傳令官還沒來得及把主帥的命令傳下去,就又有一名探馬來報告:“將軍,那一小隊探馬沒有走,也不是來哨探的,他們送了一封信來!”
“送信?”連一向陰狠沉穩的參軍的眼珠子都瞪圓了,送信來幹什麼?紫荊花軍在我們的後防線大逞威風,這時候不快跑路,來送的哪門子的信?
一名衣甲鮮明的輕騎探馬縱馬在前,後麵一騎取出一麵大旗,紫荊花家族的胸針標誌在大旗上迎風招展。前麵的探馬在距離龔旺大軍前隊大約一箭之地的位置勒住了馬匹,大聲地喊:“大周紫荊花軍猛獅騎五千,正西十裏,背水列陣,邀狄蒙東路軍主力決一死戰!”言畢彎弓一箭,迎麵朝立於狄蒙軍帥旗之下立馬的龔旺劈麵射來。
此刻相距既遠,箭到之時已近力竭,龔旺一名親兵馳馬而出,順手一綽,已經將箭接在手裏。轉見那狼牙箭已經拗去了箭頭,箭身上則捆著一卷書信,連忙躬身將箭交到了龔旺的手裏。那紫荊花的探馬和展旗的騎兵,見信已送到,撥轉馬頭,如風般地去了。
龔旺展開了信,這應該是一封戰書了。不過,並沒有什麼長篇大論,也沒有什麼決一死戰之類慷慨激昂的話,上麵隻有短短的一句:“馬踏大周村鎮之異族軍必死!”
這一排字寫得極為潦草,但一筆一劃張牙舞爪,仿佛要從羊皮紙上跳出來打在龔旺的臉上一般。龔旺怒極而笑:“隻會東奔西跑的紫荊花,這麼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