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法術界的事情,麾下眾將都是一竅不通,對方雲暉的話都接不上口。
方雲暉頓了一頓,自己繼續說了下去:“在這種承諾當中,法術結界的防禦還是被允許的。現在大戰在即,我想派個高手過江,摸摸對方布防的底”
他的話還沒說完,平遠已經急不可耐地站了出來:“末將願往!”
方雲暉掃了他一眼,說:“你是我的前鋒大將,未可輕出,更何況即便你有單騎退雄兵之勇,這種做細作的事情恐怕還真的未必能行。”略一沉吟,回頭問:“馬強何在?”
悍仆馬強應聲而出:“主人,您要派我過江嗎?”
方雲暉點了點頭,說:“你去,你負責過江幫我查幾件事。”
從京師回來之後,方雲暉看著馬強的眼光越來越覺得奇怪,盡管自己也知道這可能隻是單純的心理作用,但陰影一旦產生了就會揮之不去,方雲暉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個貌似憨厚的仆人像是個聖殿的臥底。並且,自己在法術大會比試中表現出來的聖光之力,雖然強大,卻讓自己鬱悶莫名,後來對兩龍立場的判斷,讓文格淵也很生氣,回到軍營之後,文格淵就幾乎沒在精神力之中跟方雲暉聯係過了。
月白風清,馬強慢慢地泅渡過江。他雖是聖武者之身,卻是個完完全全的力量型,泅水這種事情,還是得益於他自幼生在南洋的出身。
眼前的北軍軍營防守得相當嚴密,看起來比較重要的位置都明顯地布有法術防禦結界,馬強橫渡大江之後,向敵後遠遠地兜了個大圈子才繞了回來。他倒提著精鋼短棍,按照方雲暉的指示,向偏東的一座水寨悄悄地靠攏了去。
東邊的水寨,駐紮的是北軍的水軍主力,也就是原來的帝國海軍。那裏有號稱水上堅城的巨艦,也有精擅水性的成萬主力,方雲暉讓馬強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偵查一下,李承嗣有沒有什麼先進的海軍器械。
馬強圍著一個防守異常嚴密的營寨轉了幾圈,他覺得這裏有問題。方雲暉告訴他的分析,一般存放先進器械的地方,會不怎麼起眼,但防守卻非常的嚴密。從馬強聖武者的眼中看來,麵前這個營寨非常符合主人所列出的條件。
這座營寨是黑色的,大小適中,如果是普通人在夜色中,甚至都有非常大的可能性忽略它的存在。而且,別的大營小寨,除了外麵巡夜的小隊,此刻不說人生鼎沸,至少也有些嘈雜,但這座黑寨,卻靜悄悄地沒有半點聲息,連燈火都看不到一星半點。外麵巡邏的隊伍,就大不相同了,負責這座黑寨警戒的隊長,火把之下眼中精光四射,這是一名中級武士,至少達到了四級!他身後的士兵,手裏的武器都不是統一的製式,很顯然,這些都是有等階的武士,他們使用的都是自己多年趁手的兵刃!
馬強一直潛身埋伏到了後半夜,終於等到了一名武士落了單出來小解,他悄沒聲息地從後麵欺身過去。雖然身為聖武者,馬強卻不懂法術,他也知道防守如此嚴密的地方,必然會有警報的法術結界,一旦觸發,自己此行就算功敗垂成了。
那名武士也保持了足夠的警惕性,感覺到身後有些異常,極為迅速地轉過身來,長劍蕩出,劃了個大大圓弧,就要縱聲高呼。
馬強一個箭步縱了過去,伸出左手兩指,輕輕巧巧地夾住了對方的劍刃,似乎隻是隨意地一拉,那人長劍已經脫手,同時雙頰一痛,已經被馬強扯脫了下巴。馬強長臂伸出,無聲無息地將這名武士夾在了自己的腋下,夜色之中,快速地退進了營邊的長草中,武士雖然武技也已經達到了三級,平時也是自詡武技不凡,但碰到了馬強這種高手,全無半點反抗能力,如嬰孩一樣就被馬強製住帶走。
馬強一口氣跑出了一裏之外,環顧四周無人,輕輕地把那武士放下,想要把他被扯脫臼了的下巴推上去逼問情報。哪知道這家夥撲地落地,半分不動,口鼻中都滲出了鮮血來,竟然已經被馬強給挾死了。
馬強暗叫了一聲倒黴,心裏不由得焦躁起來,重又潛回到了那大營的旁邊。這一次,他沒有再那麼小心,眼見三名當值的武士換了崗,聚在一起準備吃東西,悍仆騰地一聲跳進圈子裏,右手一抄,又撈倒了一名武士,左手鐵棒橫掃。
他這一下,雖然沒敢用上什麼聖武者之力驚動了警報結界,但如此強者的鐵棒輕輕一蕩,也是威力無匹,滿擬不動聲色地把其餘兩名武士打死。誰知道第一名武士固然是猝不及防,腦袋上被鐵棒擦到,腦漿迸裂,另外一名武士卻是伸手異常敏捷,竟然堪堪避過,頭盔被棒風帶到,頓時飛出去老遠,滿頭滿臉地都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