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怎麼回事？”本來冰娟一貫地沉默少語，也對快嘴妹妹百般管教，可是好像程素華成為了少奶奶之後，一直跟兩個快嘴女親炙太久，現在方雲暉感覺冰娟的話好像也多了起來，現在她又插嘴了。
“是這樣的，我們藍鯨一族中，是海妖族的一種，完全區別於鯨魚。可以這麼說，我們的血緣關係，應該與海妖黑章族更近，卻不是鯨魚。我所有的族人，生來就具備與人類不相上下的智慧，並且有禦浪的法術，可是幻化人形和上岸，卻隻有藍鯨的王族才與生俱來，其餘族人，窮其一生，就算實力突破聖武者，也是不能具備的。”
“啊，那我明白了，”方雲暉恍然大悟，“你想告訴我說，或許這兩麵城裏的妖族，生來就是具備幻化人形能力的，對不對？”
藍鯨王再度笑了起來：“方雲暉，你又錯了，你在根本思路上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這種古怪觀念，認為妖族都是來源於別的動物和法獸，實際上，我們生來跟人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外形不同罷了。以我的感知，這裏的妖族，並非‘幻化人形’，而是他們生來如此！”
“生來如此？”這下連趙霖兒都叫了起來，“那跟人又有什麼區別？”
周盈盈攤開了兩手：“那麼我的其他族人，從外觀看來，跟普通的鯨魚又有什麼區別？可是，從根本上說，完完全全就是兩樣的物種啊！”
方雲暉晃了晃腦袋，甚至用手去拍了兩下頭，仿佛要把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從腦袋裏麵拍出去。自己有些太思維固化了，總是用前世的生物進化論和神話來詮釋這個異世上的種族，周盈盈說得對，藍鯨族和鯨魚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物種，隻不過外形非常相像而已，那麼，這裏的妖族跟人類也隻是長得相像而已吧。
趙霖兒也已經明白過來周盈盈的意思了，相比起方雲暉來，她更容易接受這種觀念，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進化，什麼是脫氧核糖核酸，她拉住了方雲暉的手：“老公，你別拍了，再拍腦袋說不定就更傻了。”——受程素華的影響，趙霖兒覺得“老公”這個稱謂非常有愛感，現在也開始這麼稱呼方雲暉了。
“是啊是啊，再拍說不定就更傻了，”方雲暉停了手，心虛地想起了大江上自己因為思維定勢而自作聰明去草船借箭，搞得大丟其臉的事情來。
“老公啊，有一點比較奇怪，你這麼一拍腦袋我才想起來，這裏的妖族都戴著個大大的頭巾，什麼情況都沒見摘下來過，是什麼原因呢？”
“有什麼原因，或許這裏的風俗習慣就是這樣的吧。”方雲暉現在感覺自己一腦袋漿糊，心不在焉地回答說。
“不是的！”冰娟和周盈盈同時開口說話，倒把方雲暉給嚇了一跳。
冰娟看了周盈盈一眼，對方雲暉說：“主人，就算是風俗習慣，現在天氣都這麼熱了，在這裏吃飯這麼多的妖族，總歸有人會暫時把頭巾摘下來吧，可是從我們進來直到現在，我沒有見到一個人，哦，沒有一個妖族這麼做。”
“那你呢？”方雲暉看了周盈盈一眼，“你又憑什麼說這不是風俗習慣？”
“我是海妖中的藍鯨族，我當然知道，”周盈盈的語氣非常肯定，“我們藍鯨跟普通鯨魚除了顏色之外，還有一個重大的不同點，我們多出一片腹鰭，那是法力的源泉。這是天生的，可以操浪，就是憑借這個，我幫助海城在南海之戰中打贏了周龍彪的南洋水師。而這裏的妖族，我可以感知得到，他們頭巾下的後腦，也跟我們的那片腹鰭的道理是一樣的，我不用什麼精神力的感知也可以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趙霖兒一拍桌子，“我們現在也戴著頭巾，看起來就跟他們沒什麼兩樣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他們的頭巾下到底是什麼？我用精神力來‘看看’。”
“別胡鬧，先吃飯。”方雲暉低頭吃飯，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內心裏他還是讚同趙霖兒的說法，現在自己初來乍到，現在想要回到華州大陸上去，看來要對這裏的妖族有一些比較深入的了解了。同時要解決兩個問題，如何阻止妖族對人類的大舉複仇？還要時刻防備李承嗣和雜草叢，最好有機會在這裏能把這兩個家夥給解決掉，那就是最理想的狀況了。這裏的妖族，看來生活得很安逸，不像是有要從火獄之門破門而出大舉殺戮的樣子，可是，他們已經開始了，遊牧人上來就損失了千把人，估計李承嗣也是因為這個才找到這裏來的。一定有什麼力量在操控驅使著這裏的妖族。
飯吃完了，這裏的店老板非常客氣，連跑堂的都非常和藹恭順，如果不是實現知道，完全難以把他們跟“妖”這個詞語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