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一切都隻能是回憶了,有時候她想回到那個她生長了許多年的地方,有時候她卻又依戀這個有她愛著的人的地方。
從一個青春暗色的少女,變成如此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小媳婦,她很快樂。
人們總是認為金錢才最重要,21世紀中的她不缺錢,但是卻缺少家庭的關懷,唯一疼她的父親也因為工作需要出國了,很少能見到她,記憶中的父親總是喜歡將寬厚的手掌擱在她的頭頂,笑著說:我家遙遙又長高了。
與母親之間的關係總是不冷不熱,見到麵了也如陌生人一般,一年之中她與母親的對話屈指可數。
自從來到這裏,他體會到了慈父在身邊的那種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疼愛,體會了身邊那個人用生命來換得她幸福的愛,更體會到傾舞風為她甘之平凡的愛。
不由得她又感慨了頗多。
這些記憶,興許會隨著她這次的離開而變成永遠的秘密。
下山難,上山更難,傾舞風拉著她的手走一步拉一把,照這樣下去,即便是天大亮了他們也不一定能上到山頂上。
傾舞風將季瀾珊攔腰抱起,施展起輕功,速度就快了起來。
終於到了山頂,傾舞風將季瀾珊放下,大大的籲了口氣,感覺到落在額間絲帕他會心一笑,拉住那雙小手,笑得很是幸福。
“舞風,很多時候我總想問,我究竟哪裏好,能讓你如此對我?”
傾舞風收起笑,盯著她的眼睛,深情款款。
“你還記得季府裏的那個醜奴嗎?”
季瀾珊略微思索,遂點點頭道:“如今季府已經不在了,不知道他還活著沒有,康伯和其他人還好不好呢,他們在哪裏呢?”
暗淡的眼眸中帶著些許失落與惆悵,她很喜歡那個充滿歡笑的地方。
“我便就是那個醜奴。”
他笑靨甜蜜,擁著驚愕中的季瀾珊入懷,唇瓣貼在她的耳邊說:“那個醜奴還記得,善良的季大小姐從一群凶奴手中救下了他,不嫌棄他樣貌醜陋,給他包紮傷口,守著他身邊一直到他的燒退下才去休息。那個醜奴更記得,季大小姐毫無小姐架子,為他唱了一首他聽不懂卻又覺得很好聽的歌。那個醜奴還記得,季大小姐總會時時記掛著他,還命人給他送去幹淨的衣裳,準許他進內院,還不準其他人欺負他。”
不知為何,傾舞風說著說著便哽咽起來,終於一行眼淚順著傾舞風的臉龐落下,滾燙的眼淚落在她的手背上,燙疼了她的心,燙皺了她的眉頭。
“舞風,那時候你為什麼會在季府?”季瀾珊小聲詢問。
“為了報仇,但是,當時的我真的很感動,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我如此,即便是姨娘她也離我很遠,後來我看見你跟葉錦辰接觸很近,從那時候起,我便發誓,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要給你一個你會開心地笑的生活。”
“或許是因為你不知道那件事情,其實……我並不是真正的季瀾珊……”
話一出口,傾舞風愣了許久,許久之後便是內心中再也無法壓抑的欣喜。
“瀾珊,無論你是誰,我隻愛你一個人。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名字,更不是你的身份。”傾舞風急切的表達著內心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