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啟蒙思想家霍爾巴赫曾經說過:“人之所以迷信,隻是由於恐懼;人之所以恐懼,隻是由於無知。”
等劉德彪消失在目光之中後,裕祿才收回了深邃的小眼神,對著身邊的張姓師爺說道:“仙師閉關之前曾經特意囑咐我,要派人好好統計一下,那些想要投靠在仙師座下的信徒中,都會什麼手藝,還有讓那些武者勤練武功,等仙師閉關出來,會親自考校。
但是我覺得仙師既然特意叮囑,那自然不會隻是如此簡單,可縱使老夫想破頭顱,也難猜出一二,今日我把你特意喊來,就是想讓你幫我參謀參謀,老夫是不是遺漏了什麼地方。”
張師爺裝模作樣的閉眼沉思,心中則早早罵出聲來:蒼天無眼,朝廷昏聵,朝堂諸公皆為耳聾目盲之輩乎?如今國事艱難,西夷列強對我朝虎視眈眈,磨刀霍霍,但其船堅炮利,非人力可擋,此緊要關頭,我朝更是應與其虛與委蛇,一邊派能人誌士學習他們的先進技術,另一邊尋找他們之間的矛盾,伺機而動,以夷製夷。如此一來,我朝才能在劣勢之下有所轉機,否則。。。。
斜瞥了一眼神色有些焦急的裕祿,張師爺咬了咬牙關,心中憤然罵道:可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國內竟然興起了什麼‘義和團’,混賬,這群神棍武夫,統統都應該關起來殺掉。
可是朝堂諸公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迷惑了太上老佛爺,對這群隻知爭勇鬥狠,裝神弄鬼的黔首奉為座上之賓,以至於各地官員盡皆交好,一時間獻媚爭寵,醜態百出,搞的國家上下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至於這些黔首的口號更是輕狂至極,這不是明擺著給亡我之心不死的列強們一個很好的開戰借口嗎?
如果一旦開戰,你還能指望這些剛剛放下鋤頭不久的黔首,能擋得住西夷的洋槍洋炮?到那個時候,恐怕四十年前的庚申之禍將會重演。
可是眼前的這位身係直隸安危,擁有拱衛京師之職的總督大人,卻在我大清生死存亡之際,不去在大廈將傾之際力挽狂瀾,救中國於水火也就罷了,可是,可是你看看,你幹的那叫人事嗎?
一開始在自己的勸說下,對這些泥腿子還是下得了狠心的,可是在被張德成為首的‘驚天魔盜團’一陣忽悠後,果斷的節操丟了一地,跪舔在這些神棍之下,現在不知又從哪裏冒出來的所謂錢仙師,又果斷的拋棄了自己的好基友,跪舔在他的四角褲衩之下,哼哼,好,好,真是極好的。
正所謂NOzuoNOdie,我就在這裏看著,你喜塔臘。裕祿最終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
雖然在心中百轉千回,可是張師爺是什麼人?作為‘我大清’版的資深口炮黨,什麼趨凶避吉、審時度勢玩的滾瓜爛熟的他,搖頭晃腦、呐呐自語一陣後,突然猶如神助,睜開那雙睿智深邃的眼眸,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回稟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以奴才看,錢仙師如此做法,實在是要給大人一個天大的富貴啊。”
“哦?張先生速速道來。”眼中精光一閃,臉上掛滿期待的裕祿,興致勃勃的催促著張師爺繼續往下說。
咳咳,張師爺清了清嗓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說道:“回稟大人,奴才年少輕狂那會兒,也曾經迷戀過得到成仙之說,閱讀了大量的精怪雜文,裏麵一些大能力者,往往會對追隨者說一些看似平常但又充滿奧義的話,如果追隨者聰穎能明悟其中的深意,那麼必將會得到一筆天大的福緣啊。”
裕祿現在已經著急上火,哪裏還有心情玩前戲,直入主題啊混蛋,心中想是這麼想,可是明麵上還要擺出一副欣欣然的樣子:“哦,張先生的學識一向是本官欽佩的,不知先生可是從話語中悟到了什麼?”
張師爺心中直跳腳,麻蛋,悟到你奶奶個嘴啊,這不是要慢慢編麼?你當我是西紅柿那種高產的孽畜啊?咂了咂嘴,絞盡腦汁費盡心思的糾結了一陣之後,才幹巴巴的說道:“嘿嘿,那個,我是這麼想的,仙師雖然來曆不凡,具有大法力,可憑借著我熟讀各種精怪傳記的經驗來看,正所謂天有天規,國有國法,就算錢仙師真有大法力,在這凡人界想必也不會沒有桎梏,否則那豈非全都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