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雜誌副主編常學剛曾經說過:“在武俠文化中有這樣一種錯誤觀念,就是越是古老的理論越有價值,越是歲數大的武術家功力越深,其實這是不對的。”
劉寶喘著粗氣,打量著眼前這個跟自己糾纏了半天的壯漢,心中感歎還是小瞧了古人,這貨大家絕對有一手。
對方那個壯漢不是旁人,正是攛弄著師傅來打擂的陳真,此時的他,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鐵鑄的身上,點點汗水慢慢彙聚成一道水流,緩緩滑下,心中也自嘲:開來這個一百兩白銀不好賺啊。
倆人一邊擺著架勢互相遊走,一邊恢複這自己的體力,這種詭異的場景,也吸引了錢多多等人的目光。
吆喝,好一個壯漢。
這是錢多多看到陳真後的第一反應,然後心中開始湧現出一陣莫名的激動,見識過所謂高手過招後,初時對‘中華武術’的那種滔滔江水的仰望之情,眼瞅著就要幹涸了,猛不丁的看到有個高手,那還不激動嗎?
調息了一下,台上的倆人又開始糾纏在了一起,劉寶一記淩厲的撩腿,被陳真靈巧躲過,迅速給予一道凶狠的肘拳作為回擊。
劉寶舉起臂膀擋下,隨即伸出雙手套住陳真的脖頸,狠狠的往下按去,膝蓋朝上猛擊。陳真護住麵門,用力把劉寶的膝蓋封住,旋即一個鷂子翻身,躲避開來。
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腿的來來回回,打鬥的相當激烈,台下的觀眾也都瘋魔了,什麼時候見過如此激烈的打鬥場景,與此相比,往常看的擂台賽,那簡直就是小孩玩的過家家,一點味道都沒有。
在台下觀眾瘋狂的叫好聲中,倆人之間的打鬥,越來越凶猛,越來越無所顧忌。劉寶本來就是打黑拳的,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點到為止。
陳真自從被霍元甲收服後,天天接受著那如同老曾念經似的‘武德’觀,這不能打,那不能碰,別提多鬱悶了,而今天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打個痛快,那還不正中下懷。
打鬥到這個份上,倆人早就打出了真火,都一心想把對方放倒在台上,來彰顯自己的本領。
劉寶‘呸’的一聲,吐出口中的血水,一個眼睛被打的高高腫起,臉上也開出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無所謂的擦了一把,又怪叫著衝了上去。
陳真也不見的好到哪裏去,辮子已經徹底散開了,一個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鼻孔大股大股的流著血,看到劉寶衝來,也胡亂的抹了一把,亦大叫著迎了上去。
“好好好,打死這個短毛狗。”一個激動的群眾嘶啞的吼叫道。
“打打打,把這個黑臉毛熊給幹趴下。”
“恩?”
“呃。。。是那個長毛的黑熊。”
“哦。”
霍元甲被這種原始的打鬥,刺激的是熱血上湧,手腳亂顫,早知道能打的那麼爽,就不讓陳真先去趟水了,自己來,那該有多過癮啊?
正想著,腦子裏一個名為‘武德’的聲音突然叫囂道:“這種野蠻的血腥打鬥,實在是有辱斯文,武者,德也,貴在修身養性,以德服人。。。”
另外一個名為‘熱血’的聲音立刻反駁道:“武者,技擊之道也。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講對手幹翻再地,特麼的什麼狗屁武德?什麼修身養性?什麼以德服人?靠這個能打贏嗎?不能打贏對手,那還稱狗屁的武者。”
不提陷入劇烈思想鬥爭中的霍元甲,台上的倆人經過將近半個小時的狂轟亂炸,俱都到了強弩之末,油盡燈枯的境地,現在他們唯一拚的就是意誌力,就看誰第一個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