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前的太監看到是喜鵲過來,隻是“嗯”了一聲,後麵的三個輩分兒小點的太監則答千對著喜鵲左膝前屈,右腿後彎,上體稍向前俯,右手下垂,對著喜鵲說道:“喜鵲姑娘安好。”
喜鵲又對其餘的三人回禮說道:“同好。”
說完後,轉回對大太監說道:“天兒涼,公公快隨我進清築裏歇坐一下。”
“不了,老奴有要是在身。這天色還早,你家主子起來了麼?”也許是身上那件繡龍紋的藍稠衣,他說話的底氣也是十足,不同於後麵三人。
喜鵲又屈身把手雙疊在左邊答道:“公主一大清早便醒來,吃過早飯在一旁習書,不敢荒廢時日。”
“卿綰公主好生勤奮,入見吧。”兩人說了一些客氣的話,便一同朝著杜若清築走去。在一邊看著枯枝的兩小宮女,看見大總管走過來,也忙過來跪下道:萬福金安。
進了清築裏的大廳裏,喜鵲安頓好大太監坐下,走到門邊上,掀開珠簾走進去。
卿綰正和蓮心在裏堂說話,看到喜鵲神色不對的走進來,蓮心問道:“有事嗎?”
喜鵲壓低聲音說道:“公主,皇上那邊來了人。”
也難怪喜鵲喊不出大太監的名字,原先喜鵲不過是在皇宮裏守陵的打雜小宮女,遠在外圍。宮裏的主子都還認不全,更別說主子身邊的婢女奴才們。後被太後挑選中,進了太後的宮殿,日夜陪在卿綰身邊,也沒能去哪裏;加上皇上不喜卿綰,甚少到她這邊廂,所以人也認不全。
“皇上那邊的人,莫不是福公公?”蓮心心思縝密,腦子一下子就轉了過來,她對一邊坐著的卿綰說道:“我今早說什麼來著,守靈三年剛滿,皇上就惦記著了。”
卿綰坐在那裏,一張俏臉並沒有過多的表情。父皇惦記著,若他真的惦記著,這三年來,也不會一次也沒有踏入著杜若清築一步,三年來,也隻是敷衍的每逢佳節一些賞賜。如此細想,今日福海到來,原也不是父皇的意思,應該是六局二十三司那些人提醒罷了。
“總不能讓人等著,出去吧。”卿綰想罷,站起來,對蓮心和喜鵲說道。
蓮心和喜鵲聽了,走到珠簾兩邊,掀開珠簾,卿綰踏著小碎步,慢慢走出去。
雖然她隻不過是一個皇帝就快要遺忘掉的小公主,但是身份畢竟還是公主,因此不用向福海等人道福。她隻是款款的走過去,說道:“福公公一路遠來,辛苦了。坐吧,這裏不拘禮節。”
原本福公公坐在開著大門邊上的椅子上,見得卿綰走出來,忙站起來,答千做禮說道:“公主吉祥。”
卿綰隻是稍稍點頭,在正主位坐下後,才揚起手說:“福公公不必多裏,坐著說吧。”
福海並沒有坐下,而是走上兩步,站在卿綰麵前,從寬大的袖子裏拿出明黃色繡龍紋的詔書說道:“卿綰公主上前領詔。”
卿綰眉間輕輕蹙起,杏水明眸流轉了幾下,蓮心站在她身旁都沒看出來。聽到福海說宣讀詔書,兩人把卿綰扶下椅子,雙膝跪在地上。卿綰雙膝跪在地上,雙手疊放在膝蓋上,頭微微低下說道:“卿綰領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