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皺眉停住了腳步,院子裏黑漆漆一片,似乎沒有人,難道是她聽錯了?接著又是一聲微弱的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摔碎了,聲音正是從周子瑜的房間裏傳來的,冷月急忙轉身,衝進了周子瑜的房間。
“子瑜,你在房間嗎?”
房中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黑暗中,陰鬱而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冷月摸索著上前,腳下踩到了不少瓷器碎片,隨即,便是周子瑜壓抑的聲音:“月兒?你走,出去,不要待在我這兒……”
聽得出,周子瑜在極力壓抑這痛苦,冷月幾步上前,在屏風後找到了周子瑜。他一手是血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方才冷月聞到的血腥味就是從這兒來的。
周子瑜強撐著身子,這才沒有倒下,看到冷月的那一瞬間,他並不開心,反倒是十分不耐煩:“我讓你走了,你為何要進來?”
冷月蹲下身仔細看著周子瑜,見他麵色蒼白如紙,因為壓製自己的痛苦,咬破了嘴唇,雙眸更是一片不正常的赤紅。看到周子瑜這模樣,冷月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血煞?”她看過裴慕夜血煞發作的模樣,就是這樣的。是了,若不是看到子瑜血煞發作,她都要懷疑子瑜是不是也用了什麼法子來壓製體內的血煞。
“月兒,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周子瑜似乎並不奇怪冷月會知道血煞這回事,隻是叮囑冷月一定要替他保守秘密。
身帶血煞的人,血煞發作的時間是他們最大的秘密,若是被人知道他們血煞發作的日子,用來威脅他們,他們便沒有活路了……
“我知道了,子瑜我給你倒一杯水吧!”冷月起身走到桌前,不動聲色的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微微用力割破了自己的手,將血滴入茶杯中,倒了一杯茶重新走到周子瑜身邊。
她雖然不知道血煞發作時有多痛苦,但是看裴狐狸與子瑜這般恨不得自盡的模樣,想必是滋味十分不好受。裴狐狸與她說過,隻有靈族血脈才知道解開血煞的法子,她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是靈族後裔神女,但是她卻不知道如何解開血煞。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血能夠壓製住血煞,至少,能讓他們減輕一些痛苦,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她答應過祖父,一定不會讓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要死守這個秘密,但,她也會盡自己的能力,幫他們尋到解開血煞的法子……
冷月扶著周子瑜起身喝水,喝過水後,冷月俯身用力扶著周子瑜起身將他扶到床上讓他躺好:“子瑜,我就在這兒,哪兒都不會去,你若是難受,叫我就是……”
冷月安靜的坐在黑暗中,她怕自己方才放血放少了,怕壓製不住子瑜的血煞,所以要是子瑜再覺得痛苦,她便多放一點血……
黑暗中隻聽見周子瑜痛苦的呼吸聲,不到半刻的時間,周子瑜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聲音也恢複了以往的溫柔:“月兒,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