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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不理床上尖叫怒罵的一對男女,我拉著沫沫快速跑到窗前,身後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黑衣人闖了進來。
“沫沫,小心。”
我把沫沫整個人都攬在懷裏,一躍就落在了玻璃窗的窗台之上。
窗外就是我停車的露天停車場,再遠處是城市中無比平坦寬闊的大馬路。視線穿過林立的高樓,然後是一望無際的天空。
那就是自由。
背後的人已經急了,前麵的兩個大漢直接拿出了槍械!
我一咬牙,抱著沫沫縱身躍起,我的背部靠在了透明的玻璃窗上,將其撞成了碎片。
隻是二樓的高度,我們自然穩穩的落在地上。但是一刻都不敢停歇,我拉著沫沫的手就向停車場的出口處跑去。隻要上了車,以我的車技,我們就有很大機會逃走了。
背後開始響起槍聲,古武世家的人一般是不願意開槍的。正麵衝突的時候槍械沒有用,而且槍聲造成的負麵影響政府也極為的在意。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也不得不開槍了。
纖細的手掌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們好像能通過彼此的手心感受到對方的心跳。我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我好興奮,感覺馬上就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孩遠走高飛了,但是越是這樣我就越怕,我怕突然失敗。
我的背上已經有了槍傷,但是在我彈性遠超常人的肌肉擠壓之下,子彈根本打不進內髒去。不過我的背上依舊已經被鮮血染紅,我的體力也在快速下降。
不怕了,馬上就可以離開了,隻要我坐到大奔裏,就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我。我的心跳已經快到爆炸了。已經掏出了車鑰匙解除了警報。
我和沫沫轉過最後一個彎,大奔離我已經近在咫尺……
“喀——喇——”
已經堆積成山的烏雲像一個黑色的魔鬼吐出利斧般的閃電劈開整片天空,夜色完整的幕布被瘋子撕裂成粉碎,然後一口口的撕咬吞噬。
車旁的那個身影把我所有的幻想擊成了泡影。
“你要是攔著我,你就不是我爹!”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喊著衝了過去,可結局還是一樣的。我還是被他狠狠的踹倒,然後踩在腳下。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夾著一把黑色的老式雨傘,穿著一件白色的唐裝。劍眉星目,麵容剛毅,整個人是出土的一個固執的唐朝古董。
為什麼?你今天縱容了我那麼多次,可以陪著我不講道理的砸場子,為什麼在我為了自己的幸福苦苦掙紮的時候反而要當我最大的阻礙,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樣,把我所有的希望都擋住。
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就知道。
所有你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沒有人可以讓你動搖。即使我是你的親兒子。
滂沱的大雨衝刷著我,我被他緊緊的踩在腳下。我已經聽不見其他聲音了,隻有無數的雨滴前仆後繼的落地讓後裝成一團團水質的粉末。
沫沫跪在地上,身上的白色婚紗拖在地上,她在求他。像一朵開在雨中的美的淒慘的白色玫瑰。
黑衣人們都追了上來,他們舉著槍卻不知道該指誰,他們都認識眼前的這個唐裝男子。都不敢對他有絲毫不敬。
他撐起了傘,擋著雨水。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見到他狼狽過。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包括這場突破起來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