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兩條藤蔓破空而出,郭泣還未近身,再一次被逼退,藤蔓上遍布棘刺,根本難以近身。
他已經嚐試好幾次,均都無功而返,每次身上都會帶幾條血痕,幸而衛衛有治療之法,僅是片刻,即可複原,精力充沛,饒是如此那一藤蔓抽在身上,可是實打實的痛,衣服破爛堪堪蔽體,衛衛曾經試圖阻止,他不聽勸說。
眼下他雙手攥緊拳頭,目光凝重,顯然又要動手。但是他沒有立即動手,腦子飛快轉動,在絕對的速度和威脅麵前,隻有……硬上了!
他在衛衛耳邊低語幾句。衛衛眼中滿是擔憂之色,“能行嗎?”
郭泣深吸一口氣,“上了!”說罷,漫步向前,一步接一步,離石柱尚有五丈之時,刺藤陡然出手,這一次,他再沒躲避,反而閉上眼,硬生生挨了一記鞭笞。
火辣辣的痛,臉上頓時多出一道血痕,他猛然睜眼,左手一把抓住那一條刺藤!
密集的棘刺不斷地刺著掌心,那一條藤蔓瘋狂地甩動,郭泣死死攥緊,目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忍著劇痛,手起刀落,半空濺起一道濃綠液體,直噴郭泣的臉上!
緊接著又是兩條刺藤分左右襲來,他倔強地抬頭,猙獰的傷口在臉上綻開,眼中沒有絲毫的退意,他硬抗右邊的一條藤蔓,先抓住了左邊那一條,又是一刀,又是濃綠的血!
猛一扭身,反手抓住右邊的藤蔓,此時藤蔓已在他後背留下,正待再笞打一鞭,但是郭泣豈能讓他得逞,傷了自己一次,豈能再讓他傷自己第二次!
抓住了!不顧手臂鮮血的淋漓,不顧綠色稠液惡心的在他身上如鼻涕蟲的滑落,隻見紅與綠的交織,伴隨他的一聲怒吼!
菜刀揚起,砍!又斷了一根。
衛衛的心,忍不住強有力的一跳。
“還有四根。”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臉色刷白,但是卻極為硬氣,抬頭仰天,僅剩的四條藤蔓從天而落!
“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拍在他的頭頂上,巴掌大一塊的鮮血從頭發不住冒出,流經額頭,眼睛、鼻翼、下巴、及至覆蓋整張臉,他的眼中卻充滿鄙夷,麵目猙獰,“到此為止了!”驟然跳起,左手一把摟住,揮舞菜刀,正待落下,冷不防四條藤蔓如出一心,齊齊高舞,欲將郭泣甩上天空。
郭泣好不容易抱住,哪裏肯鬆手,把菜刀咬在嘴裏,雙手死力抱緊,任由它們折騰。
折騰到它們累了,自己的機會自然也就來了。
到現在,已經是一場考驗意誌力的鬥爭!
然而郭泣突然大喝一聲:“衛衛!”
衛衛雙手掩嘴,淚眼婆娑,陡然經此一喝,如夢初醒,從她掌心打出一道灰蒙蒙的流光,流光籠罩著郭泣,傷痕正以肉眼可見快速愈合。
剛剛郭泣同她說,要她在適時出手為他治療。但是從他上場的那一刻,與藤蔓交鋒的那一刻,她的心已懸在他的身上,為他心驚肉跳,看著他身上一道接一道的血痕,鮮紅的血,綠稠的粘液,那刺藤仿佛鞭笞的是她的心,萬分絞痛,她不禁落了眼淚,幾乎窒息,一時間也就忘了要替郭泣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