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從被狼口下救出,他微縮的瞳孔透著警惕、恐懼還有迷茫。
十六年,在傭兵團中長大,他微鎖的眉頭一直沒展開過,修長的身體在亞麻做成的外衣遮掩下古銅色的地皮膚若隱若現。細碎的短發下,綻光的眼瞳中隱藏著名為希望的光。
在每一個暖陽的午後,少年仰頭凝望著遠處藍色的天空,帶著回憶與渴望,像遊子般飄蕩在另一片不知名地地方,憶著、念著遠方的故鄉。
璃陽曆235年9月
16,今天是杜純的成人日,是他被救的那一天,也是他在另一個世界死亡的日子。
那一天,他永遠都忘不掉。他清晰的記得,那一次他受不了高考帶來的壓力,在高考前請假去昆侖山旅遊,從沒有對父母撒過謊地他,第一次撒了謊。他把隨團旅遊改為了單人遊,半途就離團而去。
像放飛的鳥兒,在天空中自由得飛翔。呼吸著昆侖山帶著絲絲寒霜地空氣,心情無限好好得杜純穿著衝鋒衣,背著雪橇與帳篷,一頭鑽入了昆侖山中。
在昆侖山地雪峰上,他仰天高吼,發泄著高考所帶來的壓力。觸目間晶瑩的白色,晶瑩而又聖靈。
風雪交加的昆侖山中,路癡地杜純又一次辨不清方向了。好在還有北鬥導航,不然以他的方向感,找不找得到方向還是另一種說法。
眼瞅著天快要黑了,杜純不停地尋找可以搭建庇護所的地方。“這該死的鬼天氣,下一次再不到這個地方來了。”杜純一邊邊用手臂擋著吹來地雪花,一邊想著。“回去好好學習,不能枉顧這次旅行,考個好大學。”
接著杜純開始幻想大學的生活,在那明媚的陽光下,一個個穿著超短裙露著白花花大腿從眼前經過。然後在其中選一個,談個女朋友,先把處男身破了。
美好的未來就在大學啊!
忽然間,還在雪地上行走地杜純消失了。剛才經過的地方,隻有一排排腳印通向一個黝黑的深不見底的坑。
風從耳邊極速劃過,杜純的身體在地心引力地作用下向著更加幽暗地方而去。
上一刻,他的腦海還殘留著和女朋友翻雲覆雨的場景。
下一刻,他的身心被恐懼填滿。
可是,亂舞的身體改變不了地心的引力,隻能沉向深淵。
不知飄了多久,杜純的身體開始僵硬,他已然明白,這是死亡前的征兆。
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那墜下的洞口中唯一的光,光芒中閃爍著父母的笑顏。最後一滴熱淚從眼角流出,轉瞬間變成冰粒。黑暗襲來,杜純失去了最後的力氣。
再次睜開眼,杜純正疑惑著,一片巨大的陰影覆蓋下來,腥臭的熱氣湧麵而來。閃爍著森寒冷光的牙齒咬向杜純。杜純伸手想去擋,可手臂卻軟綿綿的被束縛著,閉上眼,他明白,自己恐怕又要死了,不同的是,上一次是死在雪山,這一次死在野獸口中。
“咻!”一隻利箭不知從何處而來,穿透如麵盆般大小的黑綠色狼頭,撒下點點熱血滴在狼口下白嫩澄淨的嬰兒臉上,箭枝穿透狼頭後所餘下的動能攜帶著狼軀飛了兩三米遠後才轟然落下,濺起一圈塵埃。
遠處,一個個穿著亞麻色衣服的精壯漢子,出現在視線中,他們從一棵樹跳躍至另一棵樹如嬌健的獵豹片刻後,他們圍成一圈停在狼屍旁,其中一位,蹲在兩三米的屍體頭邊檢驗著傷口,確認死亡後。朝頭領點了點頭,頭領伸出拳頭放下,眾人森然的氣氛哄然而散。
“隊長的劇箭真是越來越準了,你看見沒,那箭帶著狼身飛了兩三米遠吧!最後還沒入樹中。”
“是啊,這一次是從兩三百米外射中,隊長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個台階,已經是黑陽期中等了吧?”
“隊長已經高等了,這是他自己說的。”這時又有有人插嘴,鄙夷地說道!
小隊隊長可沒有管他們說什麼,轉向剛才狼口對著的地方,一個由灰色外套包裹嬰兒,嬰兒身著小小的銀白色衣服,衣領上鑲嵌藍色的水晶石,襯白嫩的小臉,顯得十分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