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銀鈴般清脆。
女子似乎很喜歡聽這些不虛偽做作,但卻直白,且將她誇上天的話語,好像任何的褒獎加賦她身都不顯過般。
說道:“公子真是伶牙俐齒,讓奴家都有些舍不得殺你呢。”
麵容依舊楚楚動人,恰似明珠閃耀。
韶旭則笑:“你舍不得殺我,我也舍不得殺你。”
眸中卻無甚歡喜。
女子道:“那我若是舍得了呢?”
韶旭應:“你既舍得,那我也舍得。”
二人聞言皆微笑,可氣氛略肅殺。
漸漸的,漸漸的,女子撲哧一笑,循向青衫客說道:“公子既然這麼有禮,那奴家也不能惡了公子。”
“隻是……”
“公子著實令奴家垂涎三尺呢。”
嗖!
劍起斬綾羅。
殘布紛飛中,女子飄飄乎腳步懸地,有如淩空而襲,穿梭碎料亂揚其間出掌急擊來,壓縮得空氣音爆不絕耳。
“倒是厲害。”
青衫客讚許,又是一劍劈出,大勢天河垂落恢弘,茫茫蓋下,女子驟然色變,變招忙退讓。
“當世第一人?!”
女子不是新紀誕生,來自更遙遠的舊紀,縱然時代更迭,觀念有變,難免跟不上潮流,可當世第一些許特征還是知曉,有過耳聞。
“很抱歉。”
青衫客敘述:“舊紀之輩能發揮實力,取決於當紀修真路開辟進度,也就是說,取決於我的進展。”
“而我自認——同階無敵手!”
又是一利絕弧光,妖精根本無可抵擋,隻得潰逃,隻能狼狽躲閃,即使用出從前法,可真正有殺傷的那些法要求太高太苛刻了。
青衫客彈指即破去!
“沒想到公子竟然這般。”女子盛讚。
事到如今,她還是有把握自保,這就是舊紀人的底氣,故而從容,敢與不麵色地作談,美眸流轉光輝。
韶旭則問:“哪般?”
收劍側腰,是知道這妖精不會再出手了,縱使其底牌未出盡,然他又何嚐不是?
女子吟吟笑說:“這般……強大!”
暗自柔媚。
韶旭道:“所以呢?”
“我要嫁給你。”女子語氣認真地說道。
“……”
青衫客不以為這是假,因為他聽出女子情緒堅定,執意非他不嫁一樣,稍作沉吟,便問道:“就因我強大?”
“還有你俊。”女子說。
“那我不是當世第一又如何?”青衫客說,“他是修劍的,我也是修劍的,就因此而認定我是第一人?”
“認定。”女子道。
韶旭道:“那你可知,一夜過去,天地會有何變化?”
女子突然沉默。
韶旭又道:“也許他曾經是第一,但也可能今早就不是了,你確定還要嫁給我麼?賭上……你那一生!”
女子依舊無聲。
但韶旭無疑是明白了,目的也無疑是達成了,結果不出所料,答案也不出意外,輕歎:
“你愛的不是我,而是那第一的虛榮。”
遂遠遊,煢煢離去。
就好似有的人,生來就隻有一個背影,供與仰望,齊肩並行者卻寥寥——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