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麼湊巧?
但那份絕強實力又刻在他們心中,仿佛……仿佛真有那麼一點可能性!
烈煬則信了。
因為其實信不信都一樣,於當下沒有區別,說著,“既然不在你手,那你又何來的自信?”
“自信?”韶旭搖搖頭。
沒有再多說,直到一聲巨響炸徹九霄,方持笑應:“來了麼?天地烘爐真身。”
虛空破碎,露出龐然巨物的一角,就是這件巨物將虛空撞得破裂的,隻是出現,風雲即變色,天上起驚雷。
仿佛不允許它出現。
青鋒那邊戰場當即停止了爭鬥,各自回返主人身旁。
青鋒則直接回返韶旭鞘內,途中,胖頭龜脫離劍體到了韶旭右肩,而敖小龍也是抓住機會歸來左肩。
齊齊仰望前方。
之前投影被壓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同樣樣式的烘爐,唯獨氣息更為蒼莽,強大到隻是立在那,周圍虛空都扭曲。
“你輸了,”烈煬說,“禍從口出,輸給了自大。”
語調慢吞,有如審判。
青衫客歎:“敗?我敗過兩次,但真正意義上的落敗隻有一次,不是當下,也不可能是當下。”
心中還牽掛著濮冀。
“是麼?”烈煬說。
繼而手刀下劈。天地烘爐開始發威,無窮威勢衝天而起,造就十裏火燒雲,無數人急速趕來圍觀!
青衫客則淡然,“不假。”
手掐法印。
那印是敖小龍與龜小寶沒見過的,變幻莫測,但最終落定的那形狀,它們見過,很多人也見過。
“鍾?”
有人出聲。
二寵卻明白了,原來虛衍鍾離去前,有將召喚它的法門留給韶旭。
此刻少旭隻是擺著手勢立在那,但所有人心底莫名惶恐,就好像有什麼至偉存在要出現,連天地烘爐都止住。
耳邊隱約傳蕩聲響,似梵文傳唱,神魔誦念,聞聽一刹心豁亮,悟得一毫道清晰。
突然——
當!
虛空破碎,並且破碎得徹底。
在那本不應存一切的無垠虛無裏,竟有一口外觀模糊的鍾彌漫著指引之光,緩緩飄至。
沉浮韶旭頭頂上,垂落下千萬縷氣機,使得韶旭整個人也模糊了起來,有如生命同樣發生躍遷,成為高不可攀的存在。
“虛衍鍾?!”
一道聲音響了起來,那是天地烘爐在說話。
語氣有些發顫,有如深深敬畏此間道器,而後二話不說,竟自主地撞開虛空,脫離這片戰場。
韶旭這時搖頭,朝麵色凝重的烈煬道:“還有什麼招數麼?如果沒有,那我可就溜了。”
說時,摘下頭頂古鍾往遠方拋去,砸辟虛空徑,將之送返來時的虛無內,顯然是不想倚仗古鍾取勝。
烈煬應:“還有一招,但我不想用那一招,而我也不想再進行無謂的爭鬥了。”
“現在隻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青衫客則笑:“你認為,世人不認得裴裳好笑麼?”
“好笑。”烈煬說。
“所以我現在就在笑。”青衫客說。
“笑什麼?”
“笑更荒唐。”
拔劍起。
嗤!
一道虛空裂隙開在了烈煬右側不遠處。
青衫客仗劍走去。
烈煬不禁側目,不禁注視,看著那越加高遠的身影以及那製式隱約相近的劍,瞳眸驟然凝縮。
卻是明白了,那個人為何笑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