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視衡天尺,將逐漸趨於平靜的話題重新點燃,就好像要與這至偉理據一番,爭論個究極與否!
墨尺道:“古來今往,很多人有這樣的宏願。”
韶旭道:“可最遠古的時代,命與運統統不在先民之手,一切走向都被注定,真切與傀儡無異。”
衡天尺道:“你想說,是他們爭得了命,從此命由已不由天?”
青衫客道:“那樣的光景你是否預料到。”
墨尺則言:“那又如何,成事畢竟仍在天。”
這時,於外人眼中,韶旭詭異沉默起來,實則在悄然傳音,遞念與墨尺:“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他又開始打賭了。
柔聲細語,宛若來自靈魂深處的誘惑。
整個人好像非常喜歡幹這事。
其實也難怪他這般,因為他很少輸過,甚至壓根就沒有敗過,而一個沒嚐過敗績的人,有當下膨脹表現著實不足為奇。
墨尺就這麼認為,對此卻又抱有遲疑。
很少有人能夠一路高歌到最後,然這並不代表沒有,它怕就怕,韶旭就是這麼個邪乎存在。
即使其人不能笑傲最後,終歸會迎來遺憾,但這遺憾不一定就是這一次,特別對方本質是一個精明的主。
那些沒有把握,不敢說胸有成竹的事,其人也許會默默承擔下,但絕不會直接開賭。
所以,它慫了。
理智的不為韶旭言語動搖。
場麵霎時變化。
於外人眼中,未曾接話的韶旭情緒莫名地高漲,氣勢淩人的衡天尺則氣勢莫名跌落,相互顛倒,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胖頭龜也有了反應。
不靠眼觀,而以神識感觸紙張內容的它好像訝異非常般,眼眶漸漸發紅,有淚水悄然滲溢,隨即啟口將紙吐出。
任紙張半空破裂,透發無數文字,化作洪流奔騰,彙聚虛空,排列有序,形成坐落紙上模樣供眾人觀看詳細。
“小寶親啟。”
“小寶啊,我知道你很想回家,而我感動之下,也的確可以托人將你帶至這邊,但我還是要勸你不要著急。因為北冥那邊放話了,說要麼你有本事待在屋內,一輩子都不出來傳宗接代,否則絕對不放棄堵門行為。”
“料想未來的你至今不肯,過去的你肯定也如此執著,故而你現在即使想回來,也得先到潯城古宅內再說。”
“順便一提,記得把我藏的寶藏挖出來,老地方,你懂的。而在我這邊,寶藏是被北冥那邊奪了去,以此要挾我將你交出。”
“我原本是不願的,可最近連連吃癟,有些懷疑人生。倘若你不能找到,那我也隻能忍痛交出,反正你也到了該傳宗接代的年齡,不如成人之美,屆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倒獨有一番風味。”
看過這封信,一時眾無言。
韶旭認為,胖頭龜應是暫時不會回去了,即使真的要回去,也是要等到潯城。
敖小龍則有獨特見解,認為即使打死胖頭龜,胖頭龜也不會回去了,畢竟容真生死已確認,而想象的遠方又並非那麼美好。
胖頭龜卻想起了從前。
那一戰時,那個人就是如此輕佻,笑著,以地府再相會的理由,帶上被他剝離器靈的祭祀鼎,生機更甚渺茫地獨自赴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