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已經到了王宮,就坐在韓非對麵,韓非仍然批閱著各地送來的文書,這位看起來儒雅的太子多年來秉承著法家的思想,從來不會有片刻懈怠,雖然見到多年未見的好友也不會忘記工作。
與韓非這個工作狂不同,張良學的是儒家和道家的思想,真是悠閑的不得了,正如莊子一樣超然物外。
韓非,李斯,張良三人都是荀子的學生,可是最後都放棄了儒學,這三位豪傑的命運就像平行線一樣,越來越遠,永不相交。
韓靈兒一直圍著張良,看得出來她對張良的愛意,不過張良總是一副看起來高冷的範,讓人難以親近,張良就像是一個冷冷的男神,讓韓靈兒觸摸不到。
“我想李兄應該要來了。”韓非放下手中的竹簡站起來。
韓靈兒摸摸頭,“皇兄,你怎麼知道李斯哥哥要來?”
韓非撇了一眼張良,“張兄,你來回答靈兒吧。”
遠處傳來噠噠的腳步聲,一位穿著藍色長袍,留著短八字須的男子正緩步走來,兩名韓國士兵一左一右為他引路。
“嗬嗬,李兄還是那麼守時,韓兄你說對嗎?”張良笑了笑,也站起來,但是韓靈兒還是很疑惑。
對於張良這樣隨性的人,李斯和韓非一個比一個守時,在他們看來時間觀念很重要,作為一名政治家他們對待時間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樣。
“哈哈,李兄能把你請來可真是不容易啊。”韓非笑著拉過李斯的手,邀請他一起坐下。
李斯笑了笑,“我不過是一介布衣,師弟貴為韓國太子,怎麼能和師弟相比呢。”
李斯的話看似恭敬,但是他眼中卻並不羨慕,李斯雖然是一個普通人出身,卻是一個心氣極高的人,還有心眼也很小。
“相比李兄來的路上已經對我韓國的民風有了一定了解吧,不知道李兄有什麼高見呢,能否指點一下師弟。”韓非這樣說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對李斯有了招攬的意思,所以探探李斯口風,可是李斯會看上韓國這個疲敝的國家嗎,現在的李斯可是荀子的徒弟,就好比北大教授的弟子,也是有身份的人,是各大公司老板爭相聘請的對象。
李斯笑了笑,回答說,“這一路上,我見到韓國百姓的臉上麵帶笑容,國都的街道上也是人滿為患,韓國的將士們敢於效死,臣子們敢於說話,師弟這兩年的改革的確讓韓國變了不少。”
韓非聽到這話很開心,他認為李斯是認可韓國了,很有可能會留在韓國,而不是回他的母國楚國。
但是張良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因為他來的路上看到的可不像李斯說的那麼好,雖然韓非改革略見成效,但是範,李,黃三大家族的勢力還是很大,欺男霸女,不尊王法,韓國百姓也並不快樂,士兵也不願意為國效死,朝堂上的大臣更是隻會說假話的蛀蟲。
李斯他並不看好韓國,沒錯,李斯真正想效力的正是不斷強盛的秦國,隻有在那個地方才能讓他施展抱負。
張良歎了一口氣,知道想留住李斯是不可能的了。
宴會到了一半,李斯就向韓非請辭了,張良知道李斯是想跑了,其實就算他想走,韓非也不會強留他,這就是李斯,多疑從來不肯相信他人。
張良是一心為了韓國的,他知道韓非不會忍心殺李斯,可是為了韓國這個惡人張良必須做。
張良在韓靈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韓靈兒麵露驚訝的神色,但是還是點點頭,然後悄悄離開了。
“抱歉,為了韓國,我不得不這麼做。”張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客棧內。
燕丹向眾人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呢,大家有什麼想法。”
公孫醜先生老成持重的道,“現在公子已經得到了韓信這樣的大才,還有不少門客也來追隨我們,老夫認為我們還是盡快回燕國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韓信也點點頭,“公子,我們回燕國的確是當下最重要的事,不過臣建議公子還是先做一件事。”
“哦?說來聽聽。”
“拜見韓王。”
“什麼。”公孫醜搖搖頭,“不行,不行,這不是暴露身份了嗎,萬一韓王有歹意怎麼辦。”
“不,韓國現在不可能會在和秦國交惡的時候得罪燕國,韓國現在正在改革,所以我認為韓國一定會交好我們,甚至派兵護送我們,那樣我們安全的幾率不就大大增加了。”韓信分析道。
不過話雖如此還是有點不確定因素,就看燕丹是否敢賭一把了。
燕丹想了想,“好,那我就賭一把,去見韓王。”
主要燕丹還是真的想見見韓非這位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