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千年的沉默,一千年的孤單,不是睡一覺就能過去的事情。
在晝陽,第一個對我具有吸引力的人背叛了我;第一個讓我深愛的人,認定我背叛了他。
其實仔細想想,何嚐又不是我自找的?然而,我並不因此就打算永遠單身。我
算是知道了,你越是告訴自己不能深愛,就越是容易陷入。
就像打高爾夫,你越是想著不要把球打到湖水和沙坑上,那球就跟著了魔似的往那兒鑽!所以,順其自然吧。
其實沒事談談戀愛玩一玩也不錯。
走出曼麗法爾的時候,倪宏和倪衫正在等我,不出所料,又是馬車。我想,我已經能隱約猜到這一切都與什麼有關。那就是生態的承受能力。
在這個世界裏,一切都是搖搖欲墜,普通的公平什麼的,都顯得渺小到可憐。倪宏伸手扶著我上了馬車,我坐在中間,而倪宏和倪衫則分別坐在馬車兩邊。
倪宏說”:寶貝兒,第一支舞陪我跳怎麼樣?”
我說:”我不怎麼會跳。”
倪衫說:”哥,我們要抽簽什麼的吧?”
我說:”我說我不怎麼會跳。”
倪宏說:”嗯……可以,那就抽簽吧,決定她的第一支舞跟誰一起跳。”
倪衫說:”我帶著呢,誰抽到長的,誰就先跟她跳。”
我一挑眉:”你們沒聽到嗎?!我說我不怎麼會跳!”
這時倪宏呀了一聲:”我抽到了!”
倪衫撇了撇嘴:”真是的!算了!”
我氣餒地靠在軟墊上。兩個瘋子,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兄弟倆的個性這麼爛?!
遇人不淑,我真是遇人不淑!
就這麼折騰了一路,我們終於來到了莎菲德曼大花園。在倪宏的攙扶下,我一臉鬱悶地下了馬車。這是一個開放式的大花園,總之我沒有看到入口。馬車停在一條小徑上,兩邊都是曼陀羅花。藤蔓植物順著偶爾的一兩棵大樹向上爬,各色熒光小燈就裝點在植物之上。那些微弱而柔和的光點,仿佛在曼陀羅花的世界,撒落許多彩色的粉末。
已經來了許多人,此刻他們不約而同地回身看我,手中仍舊端著酒樽。我並沒有同他們微笑,隻是慢慢地走向舞會的中央。
這時突然有個小孩子跑過來抱住我的腿:”你就是竹瑤姐姐?”
我彎腰笑了笑:”是啊。”
他說:”你比畫像上漂亮多了。”
我說:”就憑你這張嘴巴,以後有前途。”
聽到我誇他,他剛想撒嬌似的在我腿上蹭,就有一個女人慌忙把他拉開。
“不好意思。”
我說:”這沒什麼。”
這時,眾人的視線終於從我身上移開,因為白帝的出現。他上身穿著貼身的白色長褂,點綴著幾根閃亮而優雅的銀鏈。下麵穿著一條白色長褲。他往那兒一站,對看到的人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陛下,陛下!”
人們紛紛同他打招呼。白帝輕輕拍了拍手,本來就很安靜的莎菲德曼大花園變得更安靜了。
他說:”我不是今天的主角。”而後打了個響指,現在開始第一支舞吧。
音樂奏響,不像晝陽的樂曲都是頌曲,夜落的舞曲在優雅之中透著的是歡快。倪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湊了上來,衝白帝彎了下腰:”陛下,人我帶走了。而後,抓住我的手就往舞池中間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