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怎麼辦呢?如果跑的話有多少勝算呢?”程淺夏望著洛辰遠,語氣中有著濃濃的焦急。
突然發生的這件事兒是她沒想到的,而今被牽製在這兒,想著此時正在醫院中生死未卜的洛少,程淺夏如何能不焦急。
“這一眼就能看穿的高速公路,你準備往哪兒跑?你一動,保不準那子彈就直接過來了。”洛辰遠說完,像是怕她不信似的,隨手將擺在車前麵操控台上的香水瓶扔出了窗外。
瓶子以曲線拋物的方式被擲出了車外,還未呈現出下降趨勢的時候,‘砰’的一聲就在空中碎裂開來,飛濺的玻璃渣打到了車窗上,力道之大竟然在車窗上斜斜的劃出了幾道劃痕。
洛辰遠昂了昂下巴,一副你看到沒有的樣子。
而前方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程淺夏幾乎無法想象對方是如何發現這一個小小的瓶子的!
難道說就像電視中演的那樣,現在對準他們的是手槍上的放大瞄準鏡?
這種情況著實讓程淺夏震驚不已,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是被人監視的,車裏到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看來外麵的人也是隻想拖住他們,拖到四個小時過去就一定會離開,但是她沒有時間等,因為洛少沒有時間了。
程淺夏又看了下表,隻剩兩個小時了,如果不在這兩個小時內趕過去的話,她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洛少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心口處溢滿了針尖刺似的疼痛,程淺夏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胸口,想借此來抵擋那心口不受控製而蔓延出的酸澀。
思緒混亂,感覺在這一刻卻是異常的清晰,隔著衣服,她恍然感覺到了掌下的什麼東西。手指不期然的碰到了一個硬硬的,冷冰冰的東西。
那是夜池陌走之前給她的——迷你手槍!
夜池陌之前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現在洛少的性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我們要和時間賽跑,這不是比賽,所以不能輸,無論如何都不能輸。”
“我不清楚是誰要針對你們,但是你記住,現在能保護自己的就隻有你自己,他還在等你,所以加油。”
對,不能輸,無論如何也不能輸!
程淺夏澄澈的眼眸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如果不去搏一搏,如何能知道真的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醫院,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洛少離去,絕對不能安安靜靜的坐在車內坐以待斃。
絕不!
“我要下車,我去引開他們,你馬上走,不論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在兩個小時之內趕到醫院。”程淺夏視線柔和的望著洛辰遠,臉上的笑容溫柔如水,“拜托了。”
說罷就要推開車門。
一隻手擋住了她的動作。
洛辰遠的聲音隨即傳來,毫不掩飾他此刻的怒火,聲音中不自覺地少了平素的溫和親切,多了一絲冷意,“你瘋了嗎?你知道下去的後果嗎?萬一沒成功的話,不僅洛少沒得救,就連你都。。。”
視線看向洛辰遠,程淺夏的笑容益發甜了,“沒有去嚐試怎麼知道一定會輸?沒有去引開怎麼知道就會被發現?如果今天我不這樣做了,那麼我敢肯定以後的我將會後悔終生。”
程淺夏臉上盈盈的笑意忽然間多了什麼東西,有點兒恍惚的感覺,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水量透徹的大眼在黑暗下更是越發的晶瑩清涼,像是月光透射下的爍爍光華,眼底微微蘊了一點淡淡的笑意,“他總是欺負我,在我的記憶中好像一想到他從來就是那些被欺壓的片段,但是當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的時候,我才有了一種恐慌的感覺,我不知道如果他再次的離開我,我是不是還能像以前一樣,如此堅強的再挺過一個又一個六年!可是我不願意去猜,不願意去假設,我隻知道我要救他,我也必須救他,因為我愛他!”
是啊,她愛他,真的很愛他,也許是第一次他在酒吧像她伸出援手的時候,那一刻,那樣一個妖孽絕美的男人也許就悄悄的進駐了她的心底。
也許是因為她第一次的美好是在他麵前開放的原因,那一刻,她多麼慶幸看到她開放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人!
也許是第一次在宴會上,他護著她說,程淺夏,別人罵了你不會罵回去嗎?的時候,她的心中已經開始了對他依賴的萌芽!
也許是他第一次幫她過了生日,對著所以人說要大家給她祝福的時候;又或者是在日本,他將那枚漂亮的指環套在她手指上的時候;亦或者是他拿著一堆彩色的氣球微微躬身說程淺夏,我將我的幸福交給你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