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慕容白與楚天舒皆是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父皇他……”
沒料到兩個出了個遠門,不僅父皇駕崩了,連大明國主都換了個。
“我父皇,是……如何駕崩的?”慕容白心情複雜,即使他對這個形如虛設的父親沒有什麼好感,但仍無法接受自己沒能見父皇最後一麵,他更擔心的是,父皇是否死於非命。而自己本來一直渴望著的皇位,現在突然離自己遠去,而自己居然得向慕容言稱臣?
“信報上說是暴病。不過,他暴病那天,夏子建領了大批人馬攻陷了皇宮。雖然很快就恢複了秩序,所有百姓不得妄加議論此事。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大明皇死得蹊蹺。”楚王爺從最初見女兒的驚喜中緩過神來,開始以理智來思考這其中的不合常理之處。
慕容白心中明了,二哥登基必少不了夏源河相助,夏源河的確是個難板倒的主,自己費勁心思也沒從他那找出什麼攻破點。
楚王爺繼續疑惑著:“隻是,信報上說是二皇子慕容言登基為帝,難道是誤傳?為何言兒,你會帶著天舒出現在這裏?而且一個侍衛一個隨從都沒有帶?就像逃難似的?”
慕容白倒是笑了。“可不就是逃難?這一路追殺暗殺不斷,隻不過我與天舒命大,沒有死在他們手中。”
假若是慕容言登了帝位,那末,是不是有可能這一路的暗殺追殺都是慕容言所為?目的隻有一個,在他與夏家聯手發動政變之時,少一個敵人?
“而且希望嶽父大人不要介意,我並非慕容言……”
“天舒?”楚王爺突然反應過來,打斷了他,“你叫她什麼?天舒?”
“嗯……”慕容白為免楚王爺再次生疑,隻好辯護道:“楚天舒,是遠遠的化名。”
“你剛才說什麼?你不是慕容言?本王都糊塗了。”
“你現在模樣與八九歲模樣,看起來幾乎沒什麼改變,怎麼會不是慕容言呢?”
王妃被這兩個人的對話都快繞暈了,隻得在旁邊說:“王爺,看來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但總之就是我們家遠遠回來了。你我有好些年沒見著女兒和言兒,何不進去,慢慢地聊?”
“好,好!進去聊,進去聊!”楚王爺對現在這熟悉而又似乎完全說不通的兩個人生出了一點警惕。王妃自然也有這個意思,她要帶這個女兒進去,驗明正身。
楚王爺令人泡了一壺茶,與慕容白坐下,邊喝邊聊。
而王妃則把楚天舒帶到內室,以換衣服為名,檢查她各處的傷痕,胎記等。
楚天舒又何嚐不明白王妃的困惑與矛盾,她知道自己這副軀體的的確確是她的女兒沒錯。但自己,又不完全是她的女兒。
這種心情,難以體會,卻是不難理解。
慕容白喝了一口茶,說:“嶽父大人,小婿今個兒,咱就像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聊聊天,坦城相對,好嗎?我當您是嶽父,您也別把我當別國的皇子甚至國君。”
楚王爺哈哈一笑:“這個我明白,遠遠都是我們的心頭肉,我們自然能好好地做一家人。”
慕容白說:“我並非慕容言,不過這事,也並非我所願。”
“嶽父大人,我生來就是明國的三皇子,慕容白。隻不過我的母妃出身卑微,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宮女。我生來便為父皇所不喜,一直是母妃替我擋開來自四麵八方的明箭暗箭,我才好好地活到了七歲。”
楚王爺心中明了,仍是不敢相信:“果真如此?……”
“是的,嶽父大人。當年燕國要求我明國送質子,若送太子過來,自然明國不想答應,因此燕國隻提請送第二子,也就是二皇子慕容言過來。”
“慕容言的母妃,那時已是貴妃,死活不肯,甚至大鬧朝堂。慕容言的親舅舅,當時與燕國簽訂不戰協議全靠他的英勇戰績。這等顯赫的家族,怎麼可能會讓慕容言來燕國受苦呢?”
“因此當時不知哪個酸文臣,便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於是,我就變成二皇子慕容言,送到燕國來了。”
楚王爺點點頭:“原來如此!”
隨即又大驚:“但是,我當時將遠遠遠嫁,嫁的可是二皇子慕容言,你沒可能回國了仍然是二皇子慕容言啊?怎的現在遠遠又隨你回來了?”
正在此事,王妃與楚天舒正一齊走了進來。
“此事說來話長。”楚天舒麵帶微笑。這楚王爺與王妃,正是她夢中那憂傷歎氣的雙親,看得出來他們對這個女兒是滿滿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