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們!別爭了!”南宮鵬大吼一聲,瞬間把場麵鎮住了。
女人們又全都衝到南宮鵬身邊,南宮鵬嚇得連連後退,這堆女人直到把他擠到牆角才罷休。“南宮大人,王爺呢?王爺在哪裏?”
“快把王爺叫出來!”
“注意點形象,娘娘們。”南宮鵬清咳一聲,嚴肅地說。
“三爺托我來這宣布一點事!你們也知道,最近局勢不太平,先帝駕崩,新皇即位。三王爺這段時間可能回不來了,鑒於他無法在這裏保護大家的安全,因此……”
“因此……在冊的妃子們能托關係和離就和離,不在冊的嬪妾們不想呆了可以自行離去。在下建議,各位,能走就走吧!”
“南宮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大人,你意思是三爺拋棄我們了?”
“南宮大人,三王爺好歹也是新皇上的親弟弟,怎麼可能會不太平?”
“憑什麼我們要走啊?”
七嘴八舌地說開了。尖躁的聲音激得南宮鵬頭都大了,那些妾室們甚至還用手抓著他的衣服,以質問的語氣不停地問東問西。
南宮鵬受不了了,趁了一個空檔,一個飛躍上了屋頂。
“各位,我已仁盡義盡,好自為之吧!”
女人們呆呆地看著,終於一個一個地崩潰大哭。
但沒有一個人舍得離開王府。
她們都還等著慕容白回來,等著慕容白實現他那些一個又一個美好誘人的承諾。
皇宮中,慕容言已和眾大臣僵持已久。
最後,終是他妥協了。
“罷了,就按淩卿家意思去辦。淩卿家,此事由你全權負責吧。”
慕容言內心深處還是敬重淩民宗,認定他不會公報私仇,令無辜之人遭受不必要的痛苦。
任海行卻說:“皇上,此事應該由我刑部主持更妥。這樣吧,淩大人負責抄家,臣負責通緝罪臣慕容白!”
慕容言反駁不過,隻得允許。
眾大臣這才散去。
夏源河是開心得緊,終於與前太子之死洗脫了嫌疑,因此走路的步子格外歡快。慕容言不禁又想起夏未暖,心不由地緊繃。
他回到書房,卻聽到夏未暖求見的消息。
未暖,我對你,及夏家,已經做了最大程度的讓步與隱忍,你還要我怎樣?
他擺手,不見。
此時若是有楚天舒陪伴……他並不指望她能替自己除去這些煩惱的事情,但大部分時候,她能都令自己冷靜下來,又抑或,她比自己更冷靜,她能一眼看穿很多事情的本質。
隻是,為何她對慕容白的本性,卻是看不穿?難道是當局者迷,又或者……
又或者她是燕國郡主,與當時身為質子的慕容白早已情定三生?
慕容言不敢想,不能想。想了,也是無奈。
他去看過小肉團子,卻發現曾短暫地屬於自己的那個小小的人兒,越長越像慕容白,半點沒有楚天舒的影子。
他手中,除了楚天舒被慕容白搶去後由小許交回自己手中的木蘭簪子,他沒有任何可以懷念楚天舒的東西。
太皇太後在先帝去世後哭成淚人,卻半點沒再管過自己為政的事情,不過他知道,太皇太後時不時會訓斥些自己的母妃,而今的太後一些後宮不得幹政之類的話。
亂七八糟地想了那麼多,他這才發現,自己在桌上,又畫出了那張熟悉的臉。
小太監又誠惶誠恐地進來了,說:“皇上,夏小姐還在外麵候著呢。一直哭著,怪可憐的……”
夏源河的千金,他可不敢得罪啊。
慕容言歎了一口氣:“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夏未暖低著頭慢慢地走了進來,恭敬地行了禮:“臣女參見皇上。”
那聲音非常嘶啞,像是生病了或者長久地哭泣造成的。
這些時日不見,夏未暖瘦得非常厲害。整個人就隻剩下一副風一吹就倒的骨架,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英姿颯爽的樣子。
“起來吧。”慕容言不鹹不淡地說,“有什麼事?”
經曆了那麼多,他對她,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種兩小無猜的親密感。他與她之間,不僅隔著楚天舒,不僅隔著夏源河,還隔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父皇。
夏未暖抬起頭來,滿臉淚水。她聽得出他語氣中不冷漠與疏離。隻是,這是我最後一任性了。原諒我……
“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