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的封後詔書已經頒布,今天各宮妃嬪都會來元和宮請安。你且應付一下。”
“天舒,委屈你了。”
慕容白快速地在她額頭上啄了一下,摸摸她的頭發,在楚天舒反應過來之前,便走了。
楚天舒愣了愣,這個男人,怎麼能做到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呢?
慕容白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幾個宮女。為首的姑姑行了禮:“奴婢同欣,是元和宮主事宮女。”
楚天舒淡淡地點了點頭。千語下落不明,流歡自她回燕自己就沒見過,素心身死在戰場上。似乎呆在自己身邊的丫環,命運都不好。
“隨意些吧。”楚天舒吩咐著,宮女們便開始忙活。
梳妝完畢,鏡子中的女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隻是那眼神卻少了點得意,多了些愁緒。
同欣雖有些不明白為何皇後第一次接見眾妃時不裝扮隆重一點,但她沒有開口,而是說:“皇後娘娘,寧妃在宮外等待已經多時了。娘娘要不是召她進來?”
“寧妃?”楚天舒聽著這陌生的名號一聲苦笑。終於還是逃不過,要麵對他的後宮佳麗了嗎?
“是啊。”同欣說,“這寧妃全部妃嬪中是最受寵的,聽說是她是娘娘的舊相識,所以皇上格外看重些。她對娘娘也上心得很呢。昨日娘娘睡了一天,寧妃也在殿外站了大半天想要等皇後娘娘你醒呢。”
舊相識?楚天舒想不出來她會有什麼舊相識,自穿越之後,她沒有自己的生活,哪有空結識什麼舊相識!
“她怎麼個受寵了?”她故意問道。
同欣回道:“平日裏皇上有事沒事總愛找她說說話,侍寢也是她最多。”
侍寢?!
這個詞刺痛了楚天舒。我都還成功沒侍過一次寢呢!
慕容白就是這樣對自己的麼!
隻是待楚天舒看到寧妃之時,卻是大吃一驚。她想遍所有人,卻沒料到寧妃卻就是千語。她是如何做成妃子的?而且是最受寵?
“皇後娘娘!”寧妃卻是一見之下就行了個大禮。“寧妃千語叩見皇後娘娘。”
楚天舒沒有反應,也沒有叫她起來。她總有一種被自己閨蜜搶了老公的感覺,但要命的是,自己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千語的小心思麼?自己不是還大大咧咧地把她放在自己身邊,認為她壓根不是個威脅麼?可現實,卻狠狠抽了她一大巴掌。
寧妃心中忐忑不安,沒有聽到皇後叫她起來,她也就一直匍匐在地上,不敢動,亦不敢起。
門外宮女進來了一個:“皇後娘娘,淑妃娘娘德妃娘娘和賢妃娘娘求見。”
楚天舒思忖片刻,說:“千語,你替本宮將她們打發走吧。本宮身子不好,誰也不想見。”
寧妃像是得到了赦令,回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楚天舒實在煩這些後宮虛禮和以後的爭風吃醋。那便讓她們衝著千語去吧,皇上寵著,皇後的舊相識,妃嬪們不嫉妒她,嫉妒誰啊。
寧妃不多幾便回來了:“皇後娘娘,幾位妃子已回去了。不過她們說明日會再來請安。”
楚天舒微微點點頭,也並沒有看她。
寧妃亦不敢說話。
沉默。
楚天舒心中難過得很。無論什麼事,都是物是人非了。以前嘰嘰喳喳無話不說的寧妃,及以前對慕容白嘰嘰喳喳的自己。
到底,是什麼變了呢。
或許這無言的沉默對寧妃而言就是一種很大的壓力,她突地又撲通一聲跪下了。
“皇後娘娘,千語自知有罪。請皇後娘娘責罰。”
楚天舒淡淡地:“你何罪之有?”
寧妃低著頭:“千語……不該迷惑皇上……”
楚天舒一聲冷笑,手摸到邊上的茶杯便砸了過去。“迷惑皇上?就憑你?”
寧妃吃痛卻不敢叫,隻能磕頭:“娘娘……”
“你這妃位,是皇上賜的。他想封你為妃,你不能有半分不情願。他想奪了你的妃位,同樣也容不得你半分爭辯。”
寧妃淚眼模糊,卻不敢哭。隻得說:“奴婢知道了。”
楚天舒長吐了一口氣,說:“起來吧。既然已經是妃子,便不必再稱奴婢了。”
寧妃說:“奴婢曾侍候過娘娘,便一輩子是侍候娘娘的奴婢。”
說完擦幹眼淚,站了起來。
楚天舒說:“我與皇上那日離去後,三王府獲了罪。你是如何如罪婢,當上妃位的?”
寧妃並不敢瞞:“回娘娘,奴婢在王府抄家之時,被夏未暖小姐買到了夏府。後來皇上去奪府將兵權回來路上碰上千語,便向千語打聽娘娘下落。”
“千語對娘娘行蹤一概不知,但皇上還是把千語接回了王府。後來皇上登基之後,因思念娘娘,常常找千語聊天,要千語講娘娘以前娘娘的事給他聽。”
“為了方便與千語聊天,便封了千語為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