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它紅得有些不自然麼?”信一郎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愣了愣,呆呆地看向那個池子。確實,在這樣昏暗的夜晚,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這池子的異常的,那浸沒在水中的紅磚,確實比旁邊的顏色深了些。
那顏色,就好像……
“片桐那小子走了過來,聞了聞氣味,說道:“嘖,這是血的味道啊。”
“不是吧?難道說,佐佐木他已經遇害了?!”一旁的米歇爾已經發出了驚呼。
“不會的,颯介他的身體素質那麼好,我活了這麼多年都沒事兒,他怎麼會出事兒呢?況且他人緣也好,從來沒有得罪過別人,誰會來害他啊,哈哈哈哈哈。”
“冷靜,哥哥。”信一郎走了過來,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很冷靜!”我不由得吼出了聲,又轉頭看向佐久間,“佐久間,你能不能檢測出這水裏的血是誰的?”
“啊?好,好的,我盡量。”佐久間低著頭,從方才不為人所注意的角落走了出來,走到那噴泉旁蹲了下來,對著那譚血水研究了良久。
“這,這是佐佐木的血……”他的聲音中帶著顫抖,“抱,抱歉……”
這真的是颯介的血?!
“你……確定嗎?”
“那個……前不久佐佐木在弄傷自己的手的時候,我聞到過那個味道……”他越說到後頭,聲音便越發弱了。
“析的判斷是不會有錯的。”米歇爾說道。
那麼……颯介他,果然出事了嗎?
那一刻我幾乎要昏過去,我和颯介從小一起長大,我無法想象沒有他的生活。
“冷靜,哥哥。”信一郎再次拍了拍我的肩。
“我很冷靜,我很冷靜!”
“那個,抱歉。”從不主動與人搭話的佐久間此時居然主動開口了。
“欸!析主動說話了,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米歇爾激動地說道。
我們幾人都看向佐久間,隻見他麵色微紅,不是害羞,而是一副十分著急而不得不開口的模樣。
“那,那個,我感覺到這兒有人……”
“廢話!我們不是人嗎?”
“不不不,我是說……那兒……”隻見佐久間指著的位置,是我們的斜後方。隻見那兒一片漆黑,昏暗中什麼也看不見,也聽不見腳步聲。隻是,過了一會兒,便看見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我的媽呀,這人走路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那人走得並不快,人影卻已經漸漸明了了。當他走到了麵部能被我們看到的地方的時候,我立刻便驚住了。
那熟悉的麵容……
那分明便是颯介!
他穿著今天早上出門時穿的風衣,戴著紅色的圍巾,他正慢慢向這裏走過來。
“颯介,你還好吧?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我十分激動地跑了過去,想要去擁抱一下我多年來的好友。卻在離他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看見對方掏出了刀子。與此同時,我也感到身後有一股很大的力道把我向後扯了過去,那人鬆手之後,我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而那個將我扯到地上的人此刻則雙手插著口袋,一臉不屑地看著我:“下次一定記得看清情形再行事啊,白癡博士。”
信一郎立馬跑了過來,想要將我扶起來。
“你哥我還沒那麼弱呢!”我說著,拍拍屁股起身。
片桐看著我,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看向方才向我掏出刀子的颯介。
“喂,你誰啊?”
“那……不是颯介嗎?”
“那並不是佐佐木,”信一郎在我耳邊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佐佐木的……”
“屍體。”片桐冷靜地道出這兩個字,“或者說,那是舉著屍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