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鎮的街道錯綜複雜,小巷遍布,從一條街道穿過去,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會從另一條巷子出來。
慕封剛從學堂出來沒一會正準備回家,從巷子裏出來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慕清歌。
她一會看看巷子外的行人,一會看看高高的院牆,然後輕輕一躍,從牆上跳了進去,身子輕盈的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看著她翻過去的地方,慕封皺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牆內,應該是陳家吧。
她去陳家做什麼?
鎮裏都傳開了,陳家六少死了,陳老爺傷心欲絕,連帶著連累了好多人。
這個時候她去湊什麼熱鬧啊?
想著想著,慕封心裏有些懊惱,找了個沒人看見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盯著周圍的人。
明明都說過了不再管她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多事?
——
進了陳家,慕清歌小心翼翼的避開人群。
她昨天來過陳府一趟,地形早就已經記在了心裏,隻有那些沒去過的地方還摸不透。
迅速的在陳家搜尋了一遍,能找的地方她都找過了,卻都沒有看到蘇硯他們。
設置靈堂的地方有很多人,她不太好過去確定棺材裏到底是不是昨天那具屍體。
一個穿著素淨的婦人,趴在棺材上哭的肝腸寸斷,一聲聲的叫著六郎。
想來應該是死者的娘了,這裏等了一會,沒有人提起昨天的那具無頭男屍,慕清歌不確定那裏邊到底不是他,還是下人們被封了口。
趁著人不注意,她又轉了個院子,那邊似乎是住院,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臉色很不好看。
在他下邊是一臉諂媚的官差,就是昨天的那些。
慕清歌心裏一動,躲在了窗外的一棵樹上。
“到現在都還沒查清楚嗎?你們還真是飯桶。”陳老爺指著官差罵道。
官差舔著臉:“我們已經派出所有人去查了,有嫌疑的都扔進去了,老爺放心,我就不信他們敢不招。”
說著,從腰上拿出條軟鞭來,使勁的拉了一下。
這是要嚴刑逼供?慕清歌臉色不由冷了幾分。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最好快點給我把事情弄清楚。
我兒子無緣無故被人殺死,到現在連頭都沒有找到,要是讓老夫知道是誰殺了老六,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果然是那具屍體出問題了嗎?
“嘿嘿,陳老爺,那那兩個仵作怎麼辦?這附近的鄉鎮,蘇仵作也算是個名人了,要是……”
“要是什麼?”陳老爺眼睛一橫官差立馬噤聲,這個男人現在就是隻暴怒的獅子,隨時可能咬人。
“沒、沒沒什麼。”官差連忙搖手:“陳老爺,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下官就先下去了。”
“哼!要是找不著凶手,就讓那兩個仵作給我兒子陪葬!
身為仵作,連個人都看不出來是誰,還敢隨便驗屍,讓六郎死了還這麼難看,他們該死。”
慕清歌翻了個白眼,你這個當爹的都沒看出來那是你兒子,所以怪我們咯?
真是不可理喻。
看樣子,蘇硯他們應該是在衙門了。
狗屁的衙門,當官不為民做主,隻會勾結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慕清歌輕輕一躍跳了出去。
剛落地還沒反應過來,角落裏突然竄出來一道人影上來就拉著她往巷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