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屍體開口說話?”林老爺好不容易順過來，當即冷笑一聲。
“每具屍體都是一段密語，隻要解開，它就能開口說話。
若你不信我所言我也無法，我不可能將死者的肚子剖開把孩子取出來，然後捧到你麵前，這有違人道。
但是你可以找別的仵作來看看，或者大夫也行，驗一下便知我所言是否真實。”
慕清歌語氣不卑不亢，即使人小，聲音麵容略顯稚嫩，但是此時此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有著豐厚經驗的人一般。
冥冥之中，讓人信服。
林老爺並非不通情理之人，隻是此事事關自家名聲，也有關死去的三小姐清白，才失了分寸。
若是三小姐也有孕在身的話，這要查起來就不難了。
隻要查一下三小姐跟誰接觸的多就行了，然後再一個個排除。
買凶殺人，對於這些風流的世家公子哥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花錢消災，是斷定林家不敢找仵作給小姐丫鬟驗屍嗎？
林家確實不敢，可是偏偏慕清歌出現了。
作為女兒身，她行事比一般仵作方便多了。
“不破壞屍體遺容，你能驗得出來死者是否懷孕嗎？”林老爺深吸一口氣。
縱使三小姐是他最疼愛的孫女，但是她果真背著他們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的話，也別怪他心狠了。
“可以一試。”慕清歌點頭。
她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沒有說滿，在不動刀驗屍的情況下想要診斷沒有明顯特征的人是否懷孕，在這個時代幾乎不可能。
但是丫鬟已經有一點點顯懷了，小姐那邊應該也不會太安靜。
天還早，有些事情主人家不想放到太陽下，安排了間房說等晚上再派人來叫她。
慕清歌攤攤手，她還有事呢。
竟然林家的事要等到晚上才開始，她現在自然是要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剛從林家出來，就被人一把拉到了路旁。
慕清歌一愣：“蘇爺爺?”
“清歌丫頭，驗出來了嗎？”
看到慕清歌點頭，他才欣慰的笑了下：“你這丫頭藏的深，險些連我都騙了。”
“蘇爺爺，你怎麼在外邊?”他才是林家正兒八經請來的仵作，現在卻等在外邊。
蘇荃苦笑一聲並沒有回答她這問題：“丫頭，給蘇爺爺交個底，你的驗屍術到什麼水平了？”
慕清歌有些不好意思，非常謙虛的道，“一般般吧。”
“不要敷衍蘇爺爺，這邊的事情我不太方便插手，想交給你，所以才問你的。”蘇洪在這，他心裏總覺得懸著一把鋒利的刀，隨時能要人命。
雖然隱晦，但是蘇荃算是告訴慕清歌他在這的處境了。
這是他對她的信任，慕清歌也不好再謙虛：“蘇爺爺，竟然您問了，那清歌便跟您交個底。
其實您心裏清楚吧，要不然也不會把林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交給我了。”
“哈哈你這丫頭。”找他拜師學藝不過就是掩人耳目，小小年紀思慮竟這般周全。
蘇荃摸了摸他的頭，看了眼林府高大的匾額，“那林家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回家了。”
慕清歌點點頭，目送他上馬車離去。
蘇家有太多秘密，不能對外提及。
“慕姑娘，你在看什麼?”身後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蘇昀從林府裏出來。
他步子輕緩，長袍微舞，一襲白衣襯得他膚白如雪，身材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