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深翻白眼,他算是被師父記住了。
生了一堆火,一群人圍著火坐了一圈,慕鬆很自覺的坐到慕清歌旁邊,坐之前給慕清歌擦了下木頭。
慕清歌朝他一笑,今天的她,尤其是現在,似乎多了幾分多愁善感。
“那是我認識的一個很厲害的朋友的故事,她也是一個習武之人,不過跟你們不一樣。”她說的是自己的故事,卻要站在別人的角度來說。
有一種淡淡的憂愁,在心裏盤旋。
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沒有打岔,她接著道:“那人從小無父無母,從她開始記事起,就一直伴隨著殺戮與死亡,死神為伴。
那是一條用鮮血和生命鋪就的路,她成於此,亦敗於此。
從睜開眼睛時起,她看到的世界就與常人不同,幾百個被選中的孩子,在一片無人踏足過的森林裏,自相殘殺。
她們每天要麵對的不僅僅是對手,還有森林裏無數隱藏的殺機,毒蟲,毒蛇,黑瞎子什麼都有。
為了活下去,殺掉敵人,踩著敵人的屍體,從森林裏走出去。
幾百個人,她活了下來,其餘人全都倒在了那裏。
可是這不是幸福,更不是結束,隻不過是另一種殘酷的開端。
你們知道殺手,那知道殺手是怎麼訓練出來的嗎?”
徒弟們聽的入迷,心裏有些膽寒,比起她,他們真的不知道要幸運多少。
“每天不停的訓練,與人鬥,與獸鬥,與天鬥,與一切潛在的危險做鬥爭,就看誰撐得下去。
在最艱難的環境裏,沒有人教他們怎麼殺人,所有人都被逼著成長,殺人也好,學會左右逢源也罷,都是不得已而已。
後來,她成了一個很厲害的殺手,黑白兩道沒人敢惹她,那個時候,她已經不需要再去聽誰的話了。
組織願意和平脫離,不願跟她起衝突,若是沒那個本事的話,她早就被抹的一幹二淨了。
她的身份見不得光,也過膩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再之後,她選擇做了一個仵作,我就是受她影響,才決定當仵作的。”
慕清歌咳了一聲,又給自己解釋了一句:“她是殺手出身,對鈍器造成的傷口異常敏感,隻看一眼就知道凶手用的是什麼武器。
其實我的驗屍術主要就是跟她學的,武功多多少少也源於她,隻是後來她不辭而別,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而且她之前交代過我,不準輕易動武,要不然你們以為之前你們能那麼欺負我?”
完美!
看著傻徒弟們一個個慚愧的低下頭的樣子慕清歌要樂瘋了。
“她說過一句話,我特別喜歡。
這世界上的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靠著自己的努力賺錢,不偷不搶,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也不用去顧忌別人的眼光。
想做,就去做。”
在這個世界上,仵作被人看不起被人輕視,踐踏,被視做最低賤的職業,委實令人心寒。
別人的眼光她改變不了,她隻是希望自己的徒弟們不要去輕易瞧不起任何人。
之前不管,但是之後,至少不要再出現像之前蘇爺爺被人輕視那樣的場麵。
到目前為止,她的徒弟們還算是懂事,即使知道她做了仵作也沒有疏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