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右一句話,堵了所有人的口,慕清歌嘴角勾起絲嘲笑掃了那婦人一眼,恭敬的道:“是。”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已經毫無價值可言的第一案發現場。
她慕清歌就算再落魄,也不會低眉順眼的去巴結一個深宅婦人。
她敢惹她,真以為她是軟柿子?
看到沒,藍右雖然嘴上訓斥了她,但到底還是護著她的,要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讓她離開了。
陸家還沒有設靈,陸稟坤的屍首停在了偏院裏。
慕清歌到那裏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其中有一部分正好是衙門的人。
陸管家也來了,他按照老太爺的吩咐,通知了他們開棺驗屍的消息後,便退到了一邊。
衙役幫忙將陸老爺的屍首從棺材裏抬到了屋內的木床上,那是臨時搬來的,隻有木板。
隻餘下一個衙役幫忙記錄之後,慕清歌才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和雜念都收了起來。
作為法醫,她需要隨時保持足夠的冷靜,這樣才能作出最公正的判斷,不會讓自己因為情緒而受到影響。
用剪刀剪開他的衣服,慕清歌首先檢查他身體上有沒有傷痕。
“慕姑娘……”那衙役還是第一次給仵作記錄,有些不習慣。
看到慕清歌一個小姑娘扒光了陸稟坤一個大男人,還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他有些別扭的叫了一聲。
慕清歌頭都沒回冷冷的道:“仵作跟大夫一樣,眼裏沒有男女之分,還有,從現在起請你不要說話。”
衙役點點頭,說了聲對不起後使勁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打擾到慕清歌。
畢竟剛才她可是連帶著整個陸家都敢罵的人,罵他完全不是事沒有絲毫壓力。
陸稟坤的屍首很幹淨,外邊沒有一點傷痕。
他的唇是慘白色,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
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慕清歌手指從他臉上輕輕劃過,指尖有些白色的粉末。
“去打盆水來。”她道。
衙役趕緊放下紙筆出去吩咐了一聲,陸府的下人不敢怠慢連忙打了盆溫水送進去。
拿了毛巾,慕清歌一點點擦掉陸稟坤臉上的脂粉,這是死後化上去的,在現代有殮妝,她沒想到的是,在這裏居然也有。
到底是這個時代有,還是有人為了掩飾些什麼刻意塗上去的?
擦幹淨他的臉之後,慕清歌仔細的看著他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他臉上已經形成了屍斑,嘴唇青紫,隻一眼,她便看出是中毒了。
陸家卻好像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中毒死的,到底是誰?在他死後的第一時間給他殮容?
若不是驗屍的話,他們都該往哪兒查?
慕清歌拿出隨身攜帶的解剖刀,那刀很小,那在手裏一點也看不出來竟是給人解剖用的。
看到慕清歌麵色不變的劃開陸稟坤的肚子,白花花夾雜著紅色的肉就這樣呈現在眼前。
衙役臉色大變,沒忍住,當場扔了紙筆奔出去開始狂吐起來。
藍右站在外邊皺眉:“你幹什麼?”
“大、大人恕罪,小的、小的……”他話沒說完想起剛才那一幕又開始狂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