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有愈旺之勢,我趕緊地拉了拉他,在他耳邊輕嗔道:“玄炫,難不成你就這樣希望我生病不成?”
“朕……我這是以防萬一好不,這些太醫就得這樣逼他們,不然還真以為養著他們當廢物的不成。”康熙很火氣地瞪了一大群太醫,道。
最後,我不得不以自己是名大夫的名義告訴他我真的沒事,他才勉為信之,暫且地放過了太醫,畢竟在他看來,我這無緣無故的昏睡,定有其因的。
身子很快地恢複如初,眾人及我也漸漸地淡忘了這事兒,並沒有過多地放在心上。
而流年逝水,時光飛度,似瞬間的功夫,就又要過春節了。我曆來對這個節日沒多大的深究,也並未察覺到與平日有多大的不同,故我並未有與宮女們興奮盎然的同等心態。
時間很快,再過三天就要過節了,到時也定會熱鬧非凡,這從太監宮女們狂熱地積極布置的行為中便可猜出一二。除夕之夜,是康熙和眾位皇子大臣一同共歡共慶的時刻,之前的幾年,他倒是有意讓我出席這種場合,盡管不知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出席,但可想而知,以他對我的寵愛,定不會胡亂地給我一個受人委屈的身份,但事實呢,卻是我拒絕了,一次也未出席過,一則我喜那樣的熱鬧,二則我不想到時惹得一身腥,三則也不想塗添他的事非。雖然他並不在乎,甚至願意這樣。
不明所以太後的召見讓我心生不安之緒,雖然我如今變了個身體,但沒變的卻依然是那個靈魂,那個同樣是康熙的女人,同樣被皇帝放在心尖兒的女人,這點卻是始終沒變的,雲裳也向來知道太後對我的萬歲,便道:“要不要我去告知皇上一聲。”
我搖頭否定了,覺得沒必要,畢便向皇太後的寢宮走去。
但似乎一切都是我多想了一樣,從進太後寢宮的那刻起,雖是同樣的跪在那兒,但空氣裏卻少了昔日的那份探究與不滿,我不明究竟為何,隻得跪在那兒等待著她老人家的發難。我以為會跪很久的時候,她卻一反過往的行為,無奈地歎了聲氣,道:“你起來吧,就當從沒來過哀家這兒,但,須記住,日後可得好生伺候皇上,如有二心,哀家可不會輕饒了你。”
“奴婢知曉,奴婢告退。”我微低首順從地退了出來。
正要好好地鬆口氣之時,一守候在邊的宮女便看向我,客客氣氣地問道:“請問你是程顏姑娘嗎?”
“請問有什麼事。”這個宮女我是見過的,她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侍女,雖然當時跟她隻是一麵之緣而已,但我卻就是一眼便認出了她來。其實我這問話是多此一舉了,何必問呢?想想就知道會是什麼事,看她出自哪個宮,效忠哪個主子不就便知嗎?
那宮女態度在可能知道我身份的情況下,依舊不卑不亢,道:“德妃娘娘想要見見你,請跟我來吧。”
這話雖聽著順耳,但其乏有的命令卻仍是有的。我隻能在心底感歎著,今天走的是什麼時運哦,剛出虎穴便又入狼洞,真讓人不消停實踐出真知,但就算是這樣,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唯有祈求著來者是善善之輩,但答案早已印在心裏,除非奇跡出現。
我一入德妃的宮殿,跪下要請安,德妃便親自扶了我一把,似在淡然地打量著我,道:“程顏妹妹,不好意思,這樣請了你過來,你不用害怕,我不會為難你的,隻是想見見你而已。來,快請坐。”
“奴婢不敢。”她話雖這麼說,但我仍然是堅持著跪下。
她見這般,歎息了一聲,道:“妹妹快起來,在我這兒用不著行這些虛禮的。”
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下馬威嗎?不像,拉拉關係,也不像,我有些不明,正當她要說什麼,宜妃就大著嗓門邊走進來邊道:“德妃姐姐,宜妃妹妹我今日不請自來,你可還歡迎。”
“自然是歡迎的,哪有不歡迎之理。”德妃謙和地笑稱道。
宜妃嗬嗬地笑著坐下,小看了我一下,了然於心地望向德妃,道:“妹妹可是打擾姐姐會客了,真是不好意思,要不姐姐就當妹妹我不存在好了,繼續會你的客好了。”
德妃笑了笑,讓我退下。我巴不得如此,在退出去之際隻聽宜妃疑惑地問道:“姐姐,你這是,難道不知道她是……”
“未能給妹妹上演一出好戲,真是姐姐的不是了。”德妃雖笑卻有些所指地道。
宜妃裝糊塗地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呀,妹妹可真是冤枉。”隨著越來越遠的距離,她們的聲音也漸而隱去,我隻能幸免著還好沒事,但現在沒事,以後會不會有事,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