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雄角逐的賽場上,曆經商鞅變法而日漸強盛的秦國最終大獲全勝。雄才偉略的秦皇嬴政在先輩的奠定下,終是一統天下,致使四海之內,無不臣服。
然商鞅之法,雖令秦國軍事繁榮富強,其弊猶深也,秦國士兵因此而無不爭勇鬥狠,嗜血好殺。
秦國子民深受其害,加之六國餘孽的躁動,天下起義不斷,動亂不已,雖被鎮壓,卻是留下了反抗之火,令後來者無不前赴後繼,化作星星之火……
大秦帝國建立在暴力的基礎上,因此始皇帝從未放下過危機感,他追求的是秦朝的長治久安,而他,堅信武力的強盛是立國之根本,於是…嬴政的暴君生涯,由此,拉開序幕……
………
秦皇政三十年。
身著重甲的士兵們在酒樓附近重重包圍著一處磚瓦木材砌成的屋子。
“軍爺!草民家中雖非名門望族,但也是三世清白,小兒又怎會與那叛賊勾結啊軍爺!您就是再給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是不敢的啊。求軍爺明查,明查啊!”
衣著得體的老者一邊緊跟著自己那被拖著走的兒子,一邊哭訴著懇求門前騎著高頭大馬的帶頭士兵。
那領頭士兵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這是上頭的命令,你兒子跟叛賊勾結了也好,沒勾結也罷,一樣是個死!”
聽到如此不近人情的答複,那老者心中可謂晴天霹靂,怔立當場,吃吃許久,方才絕望的繼續央求。
“軍爺!軍爺!你們就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嗎?草民家中雖無權無勢,但也經商多年,頗有些財力,今日,為了扈兒,哪怕是家財散盡……”說到這兒,老者走到那領頭士兵的馬下,從懷中將準備已久的珠寶取了出來,交於那士兵之手。顫聲說道:“軍爺,小小薄禮,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小兒的事,求軍爺高抬貴手一次,草民定會另有報答啊!”
士兵將珠寶揣入懷中,嘿嘿的笑了笑。
老者望此,心裏總算有些寬慰。卻不曾想,那士兵剛揣好珠寶,便將老者一腳踢開,繼而指著地上披頭散發,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男子下令道:“帶走!”
老者一下急了,慌忙擋在那領頭士兵的馬前,焦急的問道:“軍爺!您剛才明明已經收了草民的東西了,為何還是不願意放小兒一馬?!”
那士兵輕蔑的一笑,“我放過他?那誰來放過我?鐵律如山,豈容徇私?你這老頭,別不識相,給小爺滾開,不然連你一並抓了!”
“再說了,誰說我收了你的東西?兄弟們,有嗎?”
領頭士兵問道。
周圍頓時傳來一片哄笑聲,眾士兵一起答道:“沒有!”
“我有收過賄賂嗎?賤民們。”
領頭士兵看向圍觀的百姓們又道。
被那樣凶殘的目光一掃,誰人還敢說真話?頓時傳來一片異口同聲的聲音:“沒有沒有。”
“那就好,不用徒增殺戮了。”領頭士兵拔劍的手忽而放鬆下來。
然後便不再管那老者如何哭訴,下令將那蓬頭垢麵的男子套上枷鎖押送揚長而去。
空留那馬兒蹄下漫天的灰塵與那一臉老淚縱橫的老者望向老天爺無盡的痛苦……
圍觀的人群們一哄而散,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著,感歎這世道的不公,老人的不幸。然而,他們的抱怨也隻能僅限於此了,在進一步,將自己牽涉進去,可是得不償失。
……
距離事發點不遠的酒樓之上,剛才所發生的事自然也被聽的一清二楚,不過,感慨以後,也不過自顧自的喝酒吃肉罷了,畢竟,這種戲碼,早就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了,除了成為茶餘飯後的談點以外,人們的日子不還是照樣該過就得過。
在酒樓的第二層,倒在酒桌上的滿臉胡蚺的大漢醉醺醺的爬了起來,眼神不清醒的飄忽著,迷迷糊糊的說道:“這日子…怎麼,就…這麼難…難熬啊?明明,明明我們也…也沒犯什麼事兒……可為什麼?一年…就比一年難熬呢?”
“唉,可不是嗎?徭役賦稅越來越重,我隔壁家的二牛,已經被抓的隻剩他九歲的孩子同他母親了,明年呀,我也得跟那孩子一同去修皇陵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