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倚門框相對站立，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身後忙碌的人群。
“這些人……可以信任麼？”年輕的軍官疑惑地看著他們，兩人雖說是監視，可他一點也不懂這些人在幹什麼。
“應該……可以吧？”穿著西服的男人摸著下巴望天。
“什麼叫應該可以？”
“就是應該可以信任的意思。”
年輕軍官歎了口氣：“你就不能認真點？這些人現在可掌握著國家機密呢，稍有一點小動作就會導致機密泄露，你要知道，他們做的事有多瘋狂。”
西服男又開始望地，喃喃地說：“那也總好過什麼都不做吧？”
年輕軍官臉上浮現出了無奈的神情，沉吟了一會問道：“那你相信嗎？”
“你說那個伊斯坦博士？”西服男不由得望了一眼正在機器前嚴陣以待的中年男人，對方明顯身子一僵，然後把目光投了過來，經過一陣無目的的漫遊後，終於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他笑著揮了揮手，西服男嘿嘿一笑，投之以善意的笑容，嘴皮子卻一開一合繼續說著話：“好厲害，一個博士竟然隔著二十米察覺有人盯他，他還是人類麼？”
年輕軍官繼續歎息：“他是人類，不過比我們先進許多。”
“這種人如果放在美國中情局的遙視機構，至少也是領先人物。”西服男也在歎息著。年輕軍官苦笑著：“可他隻是一名博士。”
“你見過隻手擺平一個營的博士麼？”西服男翻著白眼。
年輕軍官嘴角勾起一個不自然的弧度：“他強得已經不像是人類了。”
“就這還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博士……”
兩人再度對視，苦笑爬上了嘴角。
“林波，他們的軍隊你見過麼？”西服男揚了揚嘴角。
“呃……”林波沉默了一會，道：“見過。”
“怎麼樣？”
“單兵實力強得不像話，團隊也很厲害，而且還有高科技支持，他們的軍隊……”林波冥思苦想，終於找出了一個像樣點的詞彙：“無與倫比。”
西服男笑笑：“那你是相信他嘍？”
林波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嚴肅說道：“我相信他的實力，但不相信他的人。”
“這種相信會毀了你的。”西服男說。
“那也好過被人蒙在鼓裏。無緣無故拔了五個衛星，然後又向我們示好，說什麼唇亡齒寒之類的鬼話，這樣的人放在哪裏都不可能讓人放心。”林波淡淡地說。
“可現在我倒有點相信他們了。”西服男不由得把目光再度投在了博士身上。
林波吃了一驚：“你相信他們？”
“正如你所說，他們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如果意圖不軌，也會直接短兵相接，而不是從這裏曲線征服。”西服男淡淡地說。
林波也不由得把目光投向裏麵，開始沉思起來。
“你確定他們不是想用這個控製整個人類？”
“真如你所說的話，上層也不可能與他們達成協議。”
林波反駁道：“可上層也派了人來監視，比如你我。”
“可我們有一個是懂這門技術的嗎？”西服男攤手，林波啞口無言。
西服男歎著氣點上了一根煙，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一動不動。
“就算他們意圖不軌，我們還能做出什麼反抗呢？”
林波再度無語，他喃喃地說：“不過拿一個遊戲就想創造出超級英雄，還是從那批烏合之眾裏挑選，這未免也太瘋狂了。”
西服男嗬嗬笑著：“是不是有點看美國大片的意思？包著鐵皮的鐵男，穿著星條旗的肌肉大兵，還有狂暴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的生化產物，哪個又不是科技的成果？”
林波的笑容漸漸有些僵硬了：“看來你是真的相信他們。”
“相信他們？”西服男深深吸了口氣，淡淡地道：“與其說是相信他們的人，不如說是被他們手上的科技征服的。他們想幹什麼我們無能為力，倒不如把希望寄托於他們身上，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林波再度沉默。
“那這些玩家會出什麼事嗎？”
西服男仰頭望天：“誰知道。”
“一個頭盔，一個芯片就可以激發出人類的全部潛能，他們的想法太瘋狂了。”林波搖頭歎息道：“遊戲隻不過是遊戲，又怎麼能真的當做現實來麵對呢？”
“也許，這是在符合博士的人生哲學吧？”
林波斜眼：“他的人生哲學？”
西服男微微一笑：“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林波撇撇嘴：“我們是普通人，又不是穿著戲服在台上走來走去的戲子，哪來的戲如人生？”
“普通人？戲子？”西服男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