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賽格哈特周旋,葉默有這個實力;跟小怪拚刀,那是碾壓一路過。可當兩者會合到一起時,形勢卻發生了質的偏轉。每當葉默想打斷怪物攻擊時,總有另一個怪物突然上前給他一刀,一來二去,葉默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怎麼回事?葉默驚訝,這城主宮殿他已經有單過的實力了,沒道理多拉幾個人戰局就會偏成這樣啊?
手裏的裂創心靈之刃漸漸有了裂痕,葉默知道,這是耐久不夠的原因。一旦耐久度到零,武器就得破碎,縱然有其他武器救急,可使慣了太刀的葉默卻老大不願意。因為隻有太刀才能發揮出所有實力,其他武器,不過是他江湖救急時候要抱的大腿而已。現在城主宮殿還處在整個遊戲副本的巔峰,他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直把大腿抱到BOSS死。
“站開點,別太……”
他突然一怔,半截話吞到肚子裏沒說出來。而擋在麵前的玩家卻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繼續慚愧著讓開了道路。
這些人,緊密得有點過分了吧?
葉默皺眉。明知他現在就是所有怪物仇恨的目標,這些人短時間內根本不用插手,可依舊還是把他圍成了一個圈,跟怪物混雜在一起。不打,也不動,就這麼幹看著,雖說仇恨不會亂,可這樣一來,卻把他的視線全遮住了。
葉默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心中頓時一沉。三小不說,就跟雕像一樣站在那,其他玩家也同樣如此,而那個剛被斥退的玩家,卻因為戰圈的擴大重又落在了怪堆裏。不打,也不退,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像是在認真觀察BOSS的攻擊方式。
他們到底在觀察誰?是BOSS,還是我?
葉默繼續靜靜觀察。以他的身手還不至於分一會心就迅速落敗,所以還有大把時間讓他分,而在這時候,他已經看清了玩家們的站位。
柱子後,燈塔後,怪物後,站位是那麼一清二楚。很安全,卻又不安全。他們離開了仇恨範圍,同時又被新的怪物盯上,然後再由葉默接手,把怪物拉到戰圈裏一通暴揍。這些人像是根本不知道什麼仇恨方式似的,就那麼靜靜地圍觀著,把旁邊的怪物視作空氣。除非有攻擊落到他們身上,他們才會很不情願地離開原地,選擇一個新的站位繼續觀賞。
怪物越拉越多,葉默應對得也越來越吃力。他有些想不通,這些人就算再小白,到三十級也沒可能連仇恨規則也不知道啊!就比如他這樣的差生,連課都沒好好聽過一切,也照樣摸清楚了仇恨規則。而這些人呢?以他們的等級,怎麼可能比他這小白還不清楚遊戲設定?
有點不對……
葉默想著,手中太刀突然一個偏轉,磕開了一個怪物的攻擊,引著它向其中一個玩家攻去,一邊驚叫著:“呀!失誤了!”
此玩家麵色一變,連忙側身要躲。可此時怪物的攻擊是由葉默主導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他避過?太刀繞著斷矛一偏一回,此玩家頓時身受重創,滿臉土色地退了下去。
以城主宮殿的高端,就是普通小怪的攻擊也變得不俗起來。此玩家終於退出怪群,慌忙就是一個後跳拉開距離,嚴陣以待。等葉默一記三段斬把這怪物拉了回去,這才釋然地磕起了藥。
被怪物攻擊的一瞬間,第一反應不是吃藥補充而是後跳……
葉默疑心更重。這種應對方法顯然是小白學不來的,因為就算再厲害再自信的小白,在被攻擊後的第一時間也隻會反應到補充而不是做出規避。此玩家會有如此舉動,顯然是老手無疑。
是老手,卻無視仇恨規則大刺刺地站在怪堆中毫無懼色,說明他們對仇恨規則有著極為深刻的認識,所以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但落在城主宮殿中,這一下就變得可疑起來。因為站在眾人眼前的是比野圖BOSS更加可怕的賽格哈特,光之城主,傷害高,不吃抓取,就是再大神也得繞道走。而且還有小怪幫忙,就算有葉默牽製,也不可能有人會膽大到如此程度。
一個失誤就有可能被清出副本,這些人能這麼做,隻能說明他們對葉默的實力同樣有著深刻的認識。而在葉默眼中,這些人除了三小,全都是生麵孔。
再試一次。葉默下定決心,吆喝著失誤引著賽格哈特向一玩家攻去。此玩家臉色就顯得凝重多了,因為在他麵前的是BOSS,而不是小怪,真要打起來,隻一招他就得倒下去。
他連忙走位一個後跳,緊接著又是一個翻滾落出怪群,這才堪堪避過來自BOSS的攻擊。然後一揚念珠似乎是要打,但接著又把手放了下來,問道:“大神,可以打了嗎?”
葉默笑笑:“當然……不可以。”
此玩家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沒人想到葉默在當然之後還會說不可以,以他們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來,現在仇恨很穩,而葉默,卻有些不支。
還不打?大家皺眉。名揚西海岸的白發鬼神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同樣,他們對他的理論知識一樣有信心。可現在,這種認知被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