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葉子,怎麼樣?”
“有點麻煩。”葉默苦惱地擺脫著腳下這隻大閘蟹,努力想從它的大鉗子裏把腳拔出來。旁邊的塵遠無奈地搖著頭,一邊傾泄火力全力狙殺大閘蟹,一邊也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他們出手了,可業火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太反常了,偌大一個公會任由人在他們的地盤上欺淩自家人,就算天堂業火再能忍也不會不舍得連個小卒都不出吧?反擊呢?說好的反擊呢?
“對方有落陽天。”丹青妙筆淡淡地說:“他有可能已經看穿了我們的意圖。”
劍天下苦思冥想:“所以他幹脆按兵不出?可這也不對啊,難道業火就任由咱們這麼殺下去?落陽天這麼能忍?”
丹青妙筆呸了一聲:“他看得出也不一定有辦法可解。這小子,估計又跟新東家忙著講什麼條件呢,哪來時間想這麼多?”
就像落陽天了解他,丹青妙筆對落陽天的了解也同樣深刻。這個大神榜中有名的投機商販,怎麼可能會錯過這個機會什麼都不做呢?這也太對不起他那糟糕的人品設定了。
就像大家之前分析的,分兵,業火必敗。不分,業火師出無名。所以他們隻有加強整個公會的力量,借著反擊的由頭去打擊戰團,卻不可能和他們正麵開戰。畢竟兩家都是大勢力,一發千鈞引全城再戰一次也未嚐不可。天堂業火可能就是忌憚這個,所以才遲遲沒有對他們下手。
幾人吆喝著正義的口號在西海岸肆無忌憚,鬧得業火玩家敢怒而不敢言。向上請示?上頭私事還沒解決呢哪來時間給你指令,還是幹脆自己組玩家團另找個僻靜的地方玩去吧!
業火玩家們懷著滿腹憋屈走進了小樹林,這裏是沒人,可草泥馬戰團這些卑鄙的人指不定還會什麼時候殺過來,個個是膽戰心驚怨念叢生。說卑鄙,大家可不是沒一點根據就在這亂噴,不說上次全民大戰折騰得整個西海岸雞飛狗跳,就說他們這名字……這都什麼破名字啊!草泥馬,這些家夥難道是向我們開嘲諷炮嗎?
玩家們怒了,接著又把矛頭對準了那個讓他們心生怨念的人。落陽天,這家夥一手促成了雙方不合不說,現在還跟會長在那講條件。講個毛的條件啊!這草泥馬戰團都殺過來了,外事還沒解決呢後院又起火,你小子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玩家們怨啊,怒啊,憋屈啊,好容易等到上頭來的指示:“先練著,不行了再說。”
玩家們淚奔。這哪像是一會之長說出來的話?一下就讓眾人產生了被拋棄的感覺。緊接著就是更強烈的怨念,要不是落陽天他們有這麼被動嗎?還大力推動首先對沉默葉子下手,這小子腦子抽了吧?
落陽天腦子的確是抽了,而且抽得不輕。天堂業火那番說話可把他嚇壞了,一時間都以為這人是神經病,精神病院牆塌了才跑出來為禍人間。
“你覺得我不可理喻?”天堂業火猙獰地微笑著,如此矛盾的表情放在他的臉上,竟然有一種詭異的諧和感。
“是的,從他走的那天起,我就變了。”他惡狠狠地逼近了一步,落陽天顫栗著倒退,無意間撞到了桌子,“啪”的一聲,整個杯子掉到地上成了碎片。
他掀開了自己的衣袖,落陽天隻看了一眼,突然像是看見了什麼洪荒猛獸,“嗷”地跳了起來爬到桌子上然後就往牆上趴。
死神之吻!!
斑駁的青筋在皮膚上蠕動,蔓延,從手臂一直延伸到了關節上。落陽天隻是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他們都是死神!!
他這才明白天堂業火為什麼會有這麼極端的宗旨,原來原因就出在這裏,死神之吻,麵對撲麵而來的恐懼與絕望,足夠把一個人逼到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