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靜靜地看著他,突然說道:“我那身衣服呢?”
蕭強默默地摸出了一個包裹,葉默幾乎是用搶拿到了這件包裹,撫摸著它。
“你不是死神。”他淡淡地說,然後打開包裹,將那襲白衣披到了肩上。
“我才是。”他笑著說。
隨後,他又摸出一隻麵具,戴在了頭上。
白色的死神麵具。
所有人的臉色都白了,葉默的笑聲卻依舊爽朗清晰。隻是有麵具的阻隔,含糊不清的笑聲多少讓人有些敬畏。
“你偷走了這件衣服,卻沒找到麵具,也沒找到劍。”
蕭強沉默了一會,淡淡道:“我本來以為那隻是個裝飾。”
葉默居然同意他的觀點:“不錯,它本來就是個裝飾。”
然後他又摘下麵具,脫去了那層白衣,露出了他爽朗的笑臉。
然而此時的他,更令人敬畏。
他的語氣仍然是溫柔的:“你做不了死神的工作。”
蕭強的語氣也仍然是淡淡的:“我從來不知道死神還有工作。”
葉默笑道:“因為你是白癡。”
蕭強臉色容得變了一變,他冷笑道:“哦?”
“死神不會畏懼任何人,也不會為任何陰謀所纏繞。無論是怕別人還是怕自己,都不可以。”
蕭強沉默以對。
葉默繼續說道:“你要想得到這身衣服,這隻麵具,這柄劍,你就按自己的路走,為什麼一定要模仿我呢?”
蕭強身子震了一震,驚愕地望著他。
別人不懂他的意思,可蕭強懂。因為葉默說中了他的心事,也說中了他為什麼一定要與高層對抗的原因。
他想推倒腐朽的高層,卻沒想到,先被推倒的是自己。
他披上了死神的外衣,可他仍不是死神。
他是蕭強。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愚蠢,是魯莽。他極力用死神的外衣掩飾著自己的野心,結果到頭來,反而迷失的是他自己。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蕭強還是死神,隻知道自己要推翻高層,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你是蕭強,是凝霜的表哥。我做不到的東西,你肯定能做到。”葉默繼續說道。
蕭強臉上突然寫滿了慚愧:“她在哪?”
葉默卻搖搖頭:“你現在還不能找她。”
蕭強一張臉漲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為什麼?”
“因為我們一定會打架,一定會吵翻。”
“為什麼?”蕭強重複著這句話,隻是語氣已從怒氣轉成了疑惑。
葉默笑了起來:“因為我看不慣有人比我和她還要親近,看不慣我的妻子每天晚上抱著別人的書流淚,看不慣她為了別人痛苦。”
葉默也是人,縱然有死神的稱號,他仍然是個人。
是人,他就避免不了吃醋,避免不了要和人打架。
因為他愛吃醋。
蕭強怔了許久,苦笑道:“你心眼比針還小。”
接著他又問:“那什麼時候可以?”
葉默笑笑:“等你把那本書拿回來。”
“書呢?”
書就在手裏,麵前這個人手裏。蕭強瞪了他半天,這才很不客氣地把書搶了回來。
“你也是小偷。”
葉默居然沒有一點生氣:“不錯,我是小偷。”
蕭強看了看他,臉上又露出了那副詭異的笑容:“那麼小偷大人,你為什麼還不叫我哥?”
於是葉默真叫了:“哥!”
“你妹!”蕭強罵:“無恥!卑鄙!色胚!”